Keith回答說,音樂和藝術圈子裡有類似這樣的共識:music comes from music, it's like babies come from babies, that's not true.

我深以為然,還有那句more imortant than music.,說到我心裡去了。我想如果真的熱愛一件事情,那它一定不會排在最前面,否則那就不是真正的愛。因為最細膩最真摯的熱愛,也要求我們對這件事情看得夠全面,所以我們一定要離這件事情遠一點,甚至要借助别的事情來看待它,隻是為了更了解,更貼近。語言之于我也是如此,幾乎所有藝術形式都可以排在它之前,通過這些我更認識到語言的本質,有時我離語言很遠,但是我毫不懷疑自己對語言的熱愛。

我一直以為Keith是一位出色的鋼琴即興演奏家,但他其實還會即興演奏許多種樂器,遠不止于鋼琴。這個人的improvisation太廣泛了,甚至遠不至于音樂,因為他本身就是在improvising his life,而科隆音樂會恰恰證明了這一點,遠不至于音樂,一切都是随機的,跟随着靈感發生的。

他演奏的時候,就好像他變成了樂器,然後又變成了音符,最後他隻是頻率和震動的顯現,自然——自性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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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手擁有着我不知道的知識,而我一直沒讓它表現。”我們的左邊身體聯通右腦,亦是靈感所支配的部分,Keith的話總會震撼到我,一位鋼琴家如此通透地表達出自己的狀态。盡管少有人意識到這句話的意義,但我依然驚喜,從事任何職業的人都可以拂去凡塵,都有機會有如此體驗。

他的左手總能演奏出最貼合氛圍和當下的音符,因為他依然成為了當下,他不再涵蓋在時空之内,他就是此時此刻此地,他隻是在演奏他自己。

I just let it happen,他所允許的不是頭腦飛速檢索曲庫并做出改編,而是:“很多人對改編的理解是,在一個已有的東西上做改變,我不是這樣的,我是從零到零,from zero to zero。”從零到零,很難想象這是一位鋼琴家所說的話語,幾乎可以說是深層修行人才能有的體會了,八萬四千法門皆歸一體,他的音樂就像法一樣珍貴。

除了Keith的音樂,我也很喜歡他的面貌,說來膚淺,我很喜歡Keith的五官臉型和頭發,那麼柔和但紮實有力,包容也嚴苛。還有他的小胡子,或許他的外貌也是個tune,一曲從未被錄制的tune。

若是好奇Keith到底還有多少好東西沒有發布和演奏,我猜是沒有窮盡的,我毫不懷疑他在夢中也可以做到和koln一樣甚至甚于那次的演奏。每一刻的Keith都不相同,所以他每一刻的演奏也不相同,他的靈感是活泉,源源不斷的淨水沖刷掉聽者的塵,just like they say in bi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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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have to be insane, you have to be out of your mind, you have to allow yourself to be out of your mind, becuz it's an impossible task."字幕在這裡譯為腦子不正常,其實不是如此,這裡mind就是字面意思,我們的心智,如果我們要讓靈感傳遞過來,那一定要脫離心智的束縛。

有人戲稱如果讓他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去演奏,那是不是不可能的。Keith說,演奏時所有的能量都彙聚在喉嚨這裡,而不發聲音把能量打通的話,就要憋死了。喉輪連結我們的身體其他脈輪和頂部兩個脈輪,當有靈感灌注下來,這裡就是必經之路,我依然感到神奇,因為聽起來他好像在演奏中幾乎是入定狀态。

"the more experience the person had, the more simplicity is profound."

抛去音樂貢獻,Keith依然是一個無比勇敢的個體,我相信他曾穿過我們看不見也無法形容的黑暗。

"now im going to practice, unless you have a really good question ne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