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影評,似乎沒有人提到西敏寺那段對手戲實在精彩。前面還跪下的萊諾,下一個鏡頭卻坐在了國王寶座上,柏帝轉身後震怒:那是聖愛德華寶座!那是王權石!我是君權神授的國王!
然後終于怒吼出了那句話:因為我有話說!
是的,那不過是一把舊椅子,還要靠石頭固定,這就是君主立憲下的國王,也是大廈将傾時的國王,但無論怎樣,他仍舊要說話,替他心中受虐待的小男孩說,替那個被父王大吼的男人說,替他一如父輩般奔赴戰場的國民說。
像多少年後“公共詩人”托尼·哈裡森所寫:
“我将不得不吞下父親們火一般的語言,
把它化成一連串打結的火繩,去點燃
多少代壓抑着的沉默,一直回到
亞當尋找到創世名詞的當年,
盡管我的聲帶會因受烤而變黑,
也将有火焰不斷地歌唱”
無關乎階級與其他,那句話是在展示一種尊嚴,一種被表達的需要,它如此普遍、珍貴而沉重,遠勝于王權。
我完全理解為什麼這部片子會得當年的奧斯卡,絕不僅是因為叙述王侯将相之故事,而是它太好地展示了一種男性為主的、民族的、源遠流長的氣質,以至于無論國王還是平民,沉默還是言語,都如此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