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鏡頭就直接擊中了我:冷白的牆壁轉為搖曳的火光,白狗經過,伴随着燃燒聲。導演擁有驚人的直覺和感知,可以細微地構建幾個物件的力場,敏銳地捕捉影像的詩意,這無疑是令人豔羨的天賦。更重要的是——和詩人、小說家之間的類比一樣,他選擇了寫詩。
全片對時空的超現實的擺布,結合對家鄉的紀實的、又是柔情的觀察,形成了美妙的化學反應。各種巧思和片中方言詩歌的創作邏輯高度一緻,但似乎缺乏思考的深度,再加上特化的審美和手法,都展示出他無疑是短片、MV的天才,但也許可能缺乏組織長片的能力,以及長久的創作生命力。這些傾向都被真實的、原汁原味的、積攢已久的個人生命體驗的爆發掩蓋了。如果沒有可以長期依靠的母題,那麼“出道即巅峰”也不會令人意外。
此外,長鏡頭技術上的缺陷很紮眼,尤其在大銀幕上,雖然我還是津津有味的看完了……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很驚豔,表達出了時空的夢幻,這種缺陷甚至成為一種獨家記号和力量。
最後,本片的音樂選擇非常出色。片尾曲《告别》響起,簡直沒法不落淚。它就如同影片血肉的烙印,反過來影片也徹底的占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