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影院关灯,我也从观众席的黑暗中回到自己的阴影里。从希尔维亚的文字里,从香特尔的影像里,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这种感动没有虚无那么深沉,更多是过往的回忆时不时入镜,将观影变成属于我自己的二次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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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爬满了沉积的褐红色,第一次是觉得在水里血的蔓延好看,更多时候完全没有记忆,流下一个又一个烂摊子,最后连累一些至亲至爱的人。有一次凌晨去急诊缝了十几针,远在千里外的母亲半夜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说她心慌,睡不着,和影片里吞药后的兵荒马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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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分别有着自说自话的成长经验,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不影响我们像影片中母女般亲密,我离家上大学时几乎每天打一次电话。我也曾经添油加醋讲述过自己的情感经历,也总是觉得母亲对自己的赞扬认可只是因为“她是我妈”。我对她是如此的厌烦又如此的依恋。这些都只是重复剧本的废话,这部电影几乎是说尽了我与母亲复杂到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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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真的很值得夸,那就是对精神疾病的表现。治疗之后那种又颓废又狂躁似乎精力旺盛其实只是附着于石头的水草,让在床上躺尸的人一跃而起其实是药物作用的表象。感觉,内在已经腐坏自我厌弃的人,是治不好心理疾病的。很多人理所当然认为是情伤杀死了她,其实不然。我见过很多抑郁症焦虑症双相情感障碍强迫症精神分裂症等等精神疾病患者,似乎大部分人活着都不是因为想要活着,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还不能死。当有一天现实的痛苦超过了原因的力量,就会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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