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個人紀錄不是評論(《昆蟲物語》序裡的那句“讀弗洛伊德吧!”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上影節兩天連着看了三部長片和短片集,看得有一點天旋地轉了真是非常喜歡……故事的世界是由無數的出入口(無數“洞”的引力)所構成的緊密的螺旋套,吸入和抽離都在一個微小動作所能引發的絲絲波瀾間,“真實”雲影無蹤但潛伏在每一個細密的角落裡……還是覺得隻是在昆蟲物語裡的一環套鍊略有一些太“濫”了所以變得稍微有些一戳即破的松垮和淡薄,但在浮士德裡簡直是如此完美地包裹住的的圓,無休止滾動的球體。在對古典作品的轉譯和古典戲劇式的表演之中,從無盡的重複裡企圖尋找世界不存在的邏輯規律,荒誕是通往無常中的自由的路徑……完全感受到了掙脫了“道德和理性”的約束的那純粹的“想象力的蔑視(scorn of imagination)”。
短片集裡最喜歡的有對話的維度和荒唐童話,以及男性遊戲(赤裸地戲谑着的食色性,解構狂熱的權力,又惡俗又幽默得要命啊!),另外愛倫坡的兩部好驚喜地合适(偷偷慶幸了一下半年前正好把愛倫坡短篇讀了個遍可能也就是為了今天吧),尤其喜歡那座空無一人但無處不在遊動、鬼影萦繞的厄舍府,自然古老的神秘裡永遠有盤踞在人類上空的力量……此外還是非常喜歡音效的質地,與僵硬(不太對但暫時找不出更合适的詞)的畫面互相作用,對人的内側的“平鋪直叙”般的解剖平面圖,仿佛能聽到充斥着尖銳的焦慮和鼓動着欲望的心跳聲。
總是緩慢而冷靜的上帝(narrator聲音和無表情的嘴的特寫)視角,注視殘忍又天真的孩童(愛麗絲是,但在幼稚的大人身上則更是),但是動物形象長久的在場又感到一種另一個視線投來的好奇的凝視和一點微妙的柔軟…不适+不适(給我)帶來了極緻的舒适,人是機械的是動物的是死物活物是任何材料,肉體也是如此有限卻又無限的東西。
雖然說不要過度注重技法但真的沒法忍住在心裡想這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怎麼做出來的?太厲害了,在影院裡看到making部分的時候更是真切地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