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評寫不下:夕陽下牽馬笑鬧的剪影特别美好。杭凱的率直野性是好看的,但從他對待安雅的輕浮以及對待情敵的暴虐來看,他并非純粹的好人。本片也不是浪漫的愛情片,它側重展現泰平在命運漩渦中的竭力掙紮。
盡管見識了母親因“生不出”兒子(嬰兒性别取決于精子染色體的事實應被大力普及)而屢遭家暴,聽過父親關于“女人的命和驢一樣賤”的輕蔑唾棄,泰平還是渴望做回女孩,甚至向往嫁人生子。她是保守的,虔誠信奉金山三層論,但她希望擁有以本來面目活在太陽底下的自由,無論是戀愛還是縱馬馳騁,做女孩也是堂堂正正,不用翻山越嶺藏身山洞獨自對鏡梳妝。
近結尾時,蘭納在為生育而痛苦輾轉,飽經風霜溝壑滿面的母親在祈禱,而泰平被鎖在地窖裡為自己扭曲的命運而恸哭。不得不做與欲做女性而不能的痛苦都是真實殘酷的。鏡頭一轉,始作俑者之一蔡問在月光下不知怎麼就想明白了,還挺理想主義。
有人說是母親的夢境,我也贊同。也許就從蔡問回蒙古包發現女兒被放走那裡開始,又是一場歇斯底裡的家暴,但這次母親的苦難可能徹底結束了(或至少被打昏過去了)。在夢境裡,終生愚昧的丈夫福至心靈般開悟,家裡如願有男孩降生,母親終于有了笑容,而另一邊泰平換上女孩的新衣和戀人牽手,草原上白馬閃過。
入夢的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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