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星期五》,是套經典恐怖電影系列,但是,在1980年6月的13号星期五,這天在德州發生了比電影還恐怖的事:已婚的虔誠衛理公會教徒貝蒂高爾,遭人以利斧砍劈了高達41次死亡。 是誰在這個信仰風氣興盛的傳統德州小鎮泯滅了人性? HBO GO 新影集《愛與死亡》告訴你,這起兇案跟一樁婚外情有關、與一顆地方媽媽的寂寞芳心有關、與寂寞和自由有關。 暫别漫威宇宙的伊麗莎白歐森,飾演這件駭人聽聞命案的兇手肯蒂蒙哥瑪利,她終于又有機會挑戰複雜争議的角色了...... 而她像個女巫般神奇地又搞定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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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死亡》:排球場點燃了不倫之火

《愛與死亡》是 HBO 放手一搏之作

1978 年,肯蒂是德州懷利鎮的幸福主婦,她的丈夫是循規蹈矩的電子工程師,她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她與丈夫都是衛理公會的教徒,與教友一起上教堂、參加教堂排球賽、聚餐、偶爾喝點小酒...... 這樣的幸福日子似乎可以永遠繼續下去。 但是,肯蒂發現她并不想要這種一成不變的幸福。 一次機會,她發現好友貝蒂的老公艾倫,似乎對她有意,而肯蒂決定以不倫作為枯燥生活的解脫...... 2 年後,艾倫的妻子貝蒂遭到肯蒂亂斧殺害,為什麼小三貝蒂動了殺機? 又為何如此殘暴地砍了對方41斧? 這是一個關于愛與死亡的秘密,隻有肯蒂知道答案...... 真的嗎? 但是她真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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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影集《肯蒂:德州謀殺案》講述相同的真實案件

如果你還記得,肯蒂蒙哥瑪利的故事,事實上剛好在一年前登上Hulu,也就是先前 Disney+ 上架的《肯蒂:德州謀殺案》,由潔西卡貝兒 飾演貝蒂。 一年後的現在,《愛與死亡》再次回到80年代的德州小鎮。 為什麼? 難道 HBO 不怕觀衆感到厭煩嗎? 當然,肯蒂案足夠離奇——完美妻子突然變成比殺人魔傑森還威的利斧狂魔,電影都拍不出這種劇情。 但另一方面,《愛與死亡》真正是兵強馬勇、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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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年代電視天王制作人大衛 E 凱利(《律師本色》、《艾莉的異想世界》、《美麗心計》)擔任主創; 出演《美麗心計》的妮歌潔嫚是制作人之一; 《反恐危機》導演蕾絲莉林卡葛萊特擔任全季導演; 本劇改編自入圍愛倫坡獎小說《愛的證據:情與愛的真實郊區故事》,而且大衛 E 凱利親自撰寫全季劇本。 主演卡司除了歐森,還有演技一流的傑西普萊蒙、《漫威傑西卡瓊斯》克萊斯汀瑞特、《漫威鐵拳俠》湯姆佩爾瑞、《成名在望》的派屈克福吉特等等。 很明顯, 《小鎮主婦的愛與死》是 HBO 放手一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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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肯蒂:德州謀殺案》的五集份量,《愛與死亡》多達七集,有更長的篇幅,可以好好分析這個小三變殺手的知名懸案。 那麼,問題來了,陣容更堅強、篇幅更長、知名制作人主導、知名女神主演的《愛與死亡》,成功了嗎?

伊麗莎白歐森的表演 增添情殺肥皂劇的可看性

伊麗莎白歐森的笑容永遠甜美,特别是扮演名叫「糖果」(Candy,肯蒂)的幸福妻子時,這裡我們可以看到一點《汪達幻視》裡那位強顔歡笑的人妻神情,隻是《汪達幻視 》裡的汪達是天煞孤星,這種歡笑是一種捍衛自我的武器。 但《愛與死亡》不同,肯蒂的物質生活确實是完美無缺。 問題是,肯蒂卻不感到滿足。 《愛與死亡》讓肯蒂自白:她的父親告訴她,「如果你不繼續成長,那麼馬上就會死到臨頭」、以及「如果你不繼續追尋,那就是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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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很聽父親教誨的肯蒂,無法忍受一成不變的生活。 但這并非肯蒂不知感恩,而是她确實被囚禁在這個「完美」的監獄之中。 她有寫作的才能,想讓丈夫稱贊自己的小說,但比起小說,老公對電視節目更感興趣; 而她在這個教風嚴謹的小鎮,也必須維持賢妻良母的美好形象。 而當唯一知心的牧師離開教區,肯蒂的苦悶無處可去,她不受肯定,她的家事苦勞被視為理所當然,喜愛歡笑與自由的肯蒂,逐漸感到窒息。 而她聰明地想到一個抒發的渠道:不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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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歐森飾演的肯蒂,是位企圖心旺盛的角色,她感覺無處可逃,而她不會這樣坐視不管。 這種企圖心某種程度上混淆了肯蒂與艾倫勾搭的緣起:在排球賽上,身為隊友的艾倫撞倒了肯蒂,當艾倫扶起她時,肯蒂感受到這位其貌不揚、中年發福的好友老公,身上散發出濃厚的荷爾蒙,這導緻她開始積極地詢問艾倫出軌的可能性...... 沒錯,她直接告訴他,她想做壞壞的事。 但是,真的是荷爾蒙作祟嗎? 或者隻因為艾倫是個容易操控、「方便不倫」的對象? 《愛與死亡》刻意處理得模糊,似乎兩種可能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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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倫之前,肯蒂與艾倫還十分理智地召開「決策會議」,決定這段禁忌戀情的界線、雙方應該保持的心态、甚至包括開房間的預約方式與付賬比例。 彷佛他們可以沿用虔誠教徒的規矩生活态度,嚴謹守序地執行通奸。 這當然是虛幻的想象,他們第一次開房間時還十分拘謹,相敬如賓,但是很快地,從性愛體位開始有了越來越多變化,觀衆很清楚,這段戀情的起因,不管是郎有情或妹有意都沒差了:開始不倫的肯蒂,已經迅速地沉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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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死亡》:這不是在執行項目,這是在排出軌的優缺點

這似乎不是太難想象的劇情走向,這也是《愛與死亡》的問題。 永遠想要更多的肯蒂會墜入不倫,合情合理; 肯蒂會一沉不回,享受被隔壁老王關愛的感覺,合情合理; 而當老王不想當老王了,老公也拒絕改變的狀況下,身兼小三與嬌妻的肯蒂會被嫉妒全面掌控,這更是合情合理。 當然,不是每部 true crime 劇都要劍走偏鋒,告訴你一個意想不到的故事——這些劇情都是真實發生的案件,你不可能突然讓外星人登場驚吓觀衆。 可是,這樣小三因妒殺人的故事,我們在報紙頭條實在看過太多次...... 你可能很快又會再看到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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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愛與死亡》其實比想象中很像《汪達幻視》:即便這兩部作品都有一個想當然耳的故事,可是伊麗莎白歐森實在太适合演出欲望的形狀,讓這個情殺肥皂劇故事變得更有可看性。 肯蒂像是一團炙熱的火焰,随時找尋完全燃燒的機會,但她同時外在還有一層完美的形象。 歐森可以簡單笑出無懈可擊的笑容,讓她看來就像乖乖上教堂的賢妻良母...... 但這種太完美的笑容,反而透出一絲不真實的味道。 但當肯蒂咽到了不倫的滋味,歐森呈現的是一種釋放自我的溫柔笑容,仿佛她終于放下生活壓抑的重擔。 這笑容同時搖晃着觀衆的價值觀,試圖說服他們,肯蒂這樣做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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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在美化這樁陳年血案的真相? 似乎是。 肯蒂與艾倫在摩鐵相處的短暫時光裡,《愛與死亡》刻意放進了一些真正貼心的小甜蜜段落,強化了兩人在不倫關系中所獲得的釋放感。 肯蒂獲得了家居日常裡久違的愛,而艾倫能短暫逃離控制欲妻子自由呼吸。 傑西普萊蒙收起機鋒演技,飾演一位平凡的居家男人,對肯蒂的熱情攻勢起初抱持拒絕與困惑,即便出軌卻仍然無法放下與妻子的誓約。 普萊蒙的靜,是為了突顯歐森的動,讓歐森有充分篇幅發揮她的苦悶與釋放,而歐森确實抓住了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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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蒂的雙面處境,給了歐森诠釋溫良恭儉讓與沈溺禁忌快感的機會,但更有趣的是,在這兩種極端情緒夾擊之下,歐森還必須演出其中的掙紮。 此時她會露出充滿困惑與神遊的如入夢境神情,宛如她在《迷懵夢寐》的表現,同時呈現出脆弱的無助與沈醉的喜悅...... 而這才是歐森最美的時刻。 在這樣的時刻,影集特地穿插了《You Make Me Feel Like Dancing》或《Boogie Oogie Oogie》等等歡樂的 70 年代金曲,彷佛肯蒂進入了一個萬事美好的夢境...... 然後下一秒她總會被各種幹擾拉回現實,此時樂曲也嘎然而止,她的自由又再度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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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死亡》獻給歐森女神的忠實信徒

所以,如果你是歐森女神的忠實信徒,《愛與死亡》會讓你看得很過瘾——絕對比《汪達幻視》更有力道、更多變化。 從這個角度,也許《愛與死亡》的劇情通俗也是好事,因為觀衆可以不用多費腦筋,猜測下一步劇情飛到何處,可以專心感受歐森在畫面上的每分每秒。 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愛與死亡》,會不會提出比《肯蒂:德州謀殺案》更令人意外的案情新事實,那它可能會讓你失望。 事實上,《肯蒂:德州謀殺案》更符合案件事實,甚至精細到仿佛拿着檢察官訴狀在拍戲——這反倒令它失去了某些會讓觀衆心驚膽跳的戲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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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死亡》每一集開場會寫着大大的「這是一個真實故事」,然後在每集結束後的片尾名單裡,放上字體小一點的「《愛與死亡》是根據真實事件戲劇化的作品,根據戲劇效果需要而新增或修改某些事件經過」。 《愛與死亡》戲劇化的程度,事實上不像片尾小提示說得那麼輕描淡寫——這部影集的選角,甚至與真實人物長相差異很大。

對一部戲劇影集而言,這似乎不是滔天大罪,但是,如果你想從《愛與死亡》理解真實的肯蒂為何會瘋性大發,那麼你必須了解,這部影集的解釋并不能反應現實——這反倒讓人有影集美化/剝削肯蒂的質疑,在影集裡她隻是一個完美的受害者,那些兇行都是迫不得已...... 但我們卻無法真正得知這一切崩潰背後的真正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