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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看了《半澤直樹》後,便一直在思索,到底是什麼樣的導演,能拍出三觀如此正、如此熱血的王道日劇;在《半澤直樹》誕生前,究竟是什麼樣的劇,能讓福澤克雄對於日後改編池井戶潤小說作品癡迷不已,並且一拍就是5、6部,直至今日,這個答案終於被我找到了,它就是改編自山崎豐子小說的日劇《華麗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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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一族》是TBS開台55週年大劇,同時也是TBS進入2000年後第一部預算爆棚的大製作,由福澤克雄擔綱總導演,木村拓哉、北大路欣也、鈴木京香、長谷川京子、稻森泉、西田敏行、武田鐵矢、笑福亭鶴瓶、仲村亨、山本耕史、原田美枝子、西村雅彥主演。本劇同時也是福澤克雄首次擔綱總導演的作品,不論是對TBS,或是對福澤克雄來說,都是部意義非凡的作品,劇中所呈現的阪神銀行外景,是劇組特地前來台灣取景的,製作上可謂毫不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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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一族》是一部娓娓道來的家族史詩劇,描述昭和時代金融改革背景下,萬俵家族的家族鬥爭,以及其愛恨情仇的故事。開頭白雪皚皚的暴風雪景便注定了其悲劇性的結局,跟日曜劇場一貫的勵志與熱血精神相違背,甚至與木村拓哉過往所主演的角色相牴觸。父子相爭反目成仇,甚至鬧上法庭對簿公堂,最終以自殺作結,多麼淒涼又哀傷的結尾阿...父子之爭彷如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的碰撞,父親大介可以為權力與地位不擇手段,兒子鐵平可以為夢想與未來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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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隆之為本劇譜寫的配樂實在強大,強大到已經有點喧賓奪主的程度,在此之前,從沒聽過日劇有如此波瀾壯闊、華麗又悲壯的主旋律。服部隆之的配樂,著實為本劇襯托出磅礴悲壯之感,猶如家族衰亡的鎮魂曲,大氣恢弘恢,卻又徒留悲鳴之感,看劇的當下可謂震撼不已,大師之名當之無愧。從此部後福澤克雄所拍攝之池井戶潤小說改編日劇,便都少不了服部隆之的參與,服部隆之日後譜寫的日劇配樂,最知名的作品絕非《半澤直樹》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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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出以下克上的《半澤直樹》之前,福澤克雄此時還是文藝青年導演,鏡頭運用克制,節奏緩慢,情感壓抑內斂,招牌爽文爽武快節奏敘事風格尚未成形,招牌特寫鏡頭以及臉譜化浮誇表演也尚未成形。但劇中所描寫的金融改革、銀行合併,所牽連出的政治角力,以及對旗下子公司阪神鋼鐵業所造成的連帶影響,子對上父、子公司對上母公司、小蝦米對上大企業,都成了福澤日後改編池井戶潤小說《半澤直樹》、《下町火箭》、《陸王》..劇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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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拓哉飾演的版神製鐵業少主萬俵鐵平,該角對於製造業的理念與鴻圖,以及大時代動蕩下,日本夢的覺醒與起飛,與池井戶潤作品《下町火箭》、《陸王》不謀而合,都是描寫民間企業如何用自己引以為傲的技術,做給全世界看。突然懂為何福澤初次讀到半澤直樹的小說時會如此雀躍了,《華麗一族》的商戰政治元素,《半澤》全都有,甚至對銀行內部的描寫更為精闢;《華麗一族》中的民間製造業,其不屈不撓的企業精神,《陸王》、《No Side Game》、《下町火箭》全都有,所以《華麗一族》絕對可以說是福澤克雄早期商戰政治劇的鄒形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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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日劇版《華麗一族》也不能說的上是無懈可擊的完美改編,1974年翻拍的電影版片長也有3個半小時,日劇版翻拍的情況下篇幅與細節描寫絕對是優勢,但是觀劇過程中總感覺可以營造出更多衝突,讓劇情更加豐富,可惜的是每集的衝突隨著劇集的分配,都控制的很平均,不多也不少,諸多時刻都是用配樂填補空白的畫面,用演技填補稀疏的劇情衝突,可能是先看過半澤的關係,總感覺衝突可以再更多些,劇情可以再更加豐富些。10集看下來,大抵上是一部成功的改編,也許劇情衝突比想像中少,但是10集的篇幅也算是工整的把故事從頭到尾交代清楚,結尾讓人哭到肝腸寸斷,絕對不會想再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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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福澤克雄為何會成為現在的福澤克雄,本劇可以找到答案。如果說《華麗一族》是福澤拍攝《半澤直樹》的啟蒙之作,那《半澤直樹》絕對是讓福澤大展鴻圖之作。木村拓哉雖然沒命當半澤直樹,但是該劇的他已經展現出不輸半澤直樹的領導風範,一場以木村鼓舞員工士氣為首的人群戲,提醒員工莫忘該社的技術與初衷,那發號施令、鼓舞人心的背影像極了半澤直樹,該場戲中福澤招牌的人群戲近/遠景構圖也在此時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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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俵鐵平身家華麗,但是其悲劇性的命運不比半澤直樹好。結尾雖然是悲劇,但是日本夢將會生生不息的傳遞下去,正如一個人的離開,不代表該企業便從此死去。木村托哉偶像與實力兼具的表演,無疑是位好演員,大神之名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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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董事長的角色為何非北大路欣也演不可,這部劇也讓我找到了答案。北大路欣也飾演的父親萬俵大介,氣場強大,一個眼神便殺氣騰騰,由他飾演為權力不擇手段,為生存甘願與兒子鬥上法庭的家族大佬,在適合不過了,難怪《半澤直樹》也非他演銀行董事長不可,因為《華麗一族》根本就是他在銀行合併前的辛酸血淚史阿哈哈,妙的是1974年首次翻拍的電影版《華麗一族》,他有參演阪神鋼鐵廠長的小兒子,33年後再演同名翻拍作,緣分相當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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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志向遺忘之時,榮耀也從此刻遠去。」《華麗一族》是理想主義的悲鳴哀嚎,是現實主義的短暫勝利。雖然說現實要顧及理想,才能有所成長;理想要顧及現實,才能走的腳踏實地。但是走在理想中因為現實而逐漸忘卻初衷之人,其一手建立的新帝國絕不會長久;其一手建立的短暫和平終究隻會是成功的假象。因為理想而成烈士,終究會有人完成他的願景;因為生存而不擇手段,終究會有被人不擇手段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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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華麗一族》是值得考古的昭和時代大劇,第一集的質感真的讓人瞠目結舌,擺在現今的日曜劇場來看依舊是頂尖中的頂尖,福澤克雄能成為當今TBS首屈一指的大導演不是枉然。木村拓哉和鈴木京香在劇中原本是敵對的關係,沒想到12年後的秋季日曜劇場《型男主廚三星夢》竟然成了為了拿到三星肯定而合作的戰友關係,如此轉變真的很巧妙,鈴木京香在《華麗一族》中飾演強勢的小三,其入木三分的演技也是讓我由衷讚嘆她的能屈能伸。

★★★★☆

《華麗一族》主題曲:https://youtu.be/a86aw9Z8RaQ

現場演奏版:https://youtu.be/C6m0St18r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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