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關于某種偏執狂的紀錄片,比如《無盡攀登》裡的無腿人攀珠峰,當講到家庭的時候,總是最沉悶的部分——人為什麼要組建家庭,接受如此捆綁。而看到一個人,幾十年來,成瘋成魔,付出一切,就算是為此失去了雙腿,也還是要心心念念地,想要比上一次再多走出幾十米,站到那個頂點上,突然不禁覺得,真荒唐。這隻不過是一個遊戲。如此偏執地達成一個普遍看來瘋狂而偉大的遊戲目标,大抵上是因為平常的生活裡,太虛無。這是他所能抓住的最大的一個遊戲了。生命總希望能借助一個光輝的瞬間,來克服死亡前的驚恐和遺憾。盡管那個光輝瞬間的閃耀度,其實遠遠被誇大了。看着離珠峰頂500米處的最後一處大本營,到處散落着帳篷,一大隊人馬,星夜兼程,點燈出發登頂,我想,人真是又瘋狂又無聊。那些夏爾巴人怎麼想這些不遠萬裡冒着生命危險和巨大金錢成本隻為在珠峰的頂端處留下“到此一遊”印記的人們?除了這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之外,他們會不會打心裡覺得這幫人是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