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高先生抱有不純目的的狡猾接近讓我的悲劇生命在幸與不幸交織中走向另一種混沌。
當時你狠狠勒住我的脖子,問:“還刺激嗎?”于是瞬間的窒息感襲來,腦内主導興奮的那根早就松松垮垮的神經一下子重新振奮。這感覺要怎麼形容?是頭套塑料袋的同時sex高潮來臨的震顫,還是被抛到高空後墜向死亡的失重?啊,總之就是很爽呢。
兼高先生總是闆着臉,喜歡火星,肌肉很硬,摔跤厲害,會因加班不爽就單挑黑幫,能敏銳地看穿女殺手的僞裝……更重要的是看我的眼神裡沒有組裡其他人的那種不屑和輕蔑,他們總是叫我:殺人犯生的神經病。

兼高先生,我好孤獨。他們都是靠女人和酒精就能輕易興奮起來的差勁家夥,而我是一條瘋狗,我熱衷于各種各樣的刺激和新鮮感。喜歡鮮血的同時卻也怕疼,享受暴力的同時也渴望被溫柔對待。這麼矛盾,我想這一定與我童年遭受的邪教教育和身體虐待有關。父親母親在他們腦中瘋狂的宗教思想的驅使下把我弄成了一台裡面已經壞掉的機器,每當我想哭或喊痛時,我都沒有眼淚。

初次見面我就嗅出了同類的味道,兼高先生也是條瘋狗,不是嗎?對我而言,隻有跟兼高先生在一起世界才有意義,我才能存活下去呢。于是,在我發瘋狂躁到殺死了長得像父親的組長時,在大雨要澆滅我一切的希望和憧憬時,在我把頭抵在你胸膛時,兼高先生,我靈魂的鴉片,我多想你能抱住我呀。

我們之間不是黑幫俗套的兄弟情,也絕非靈肉相交的愛情。這種羁絆沒有合适的詞彙來形容,我隻知道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繼續殺人打架、聊天說笑的黑道生活。我想一切都回歸原樣。

兼高先生,我們回組裡吧,即使會長、理事長、老爹都死了;我們回組裡吧,即使你是暴露的卧底警察,我是被追殺的幫派叛徒;我們回組裡吧,即使你的子彈已經穿進我的頭顱……兼高先生,我發瘋似地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