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歲和離婚後的爸爸旅行,爸爸給我拍了很長一卷DV。那時的我不知道DV機背後的他面臨着什麼。

我們就隔着一堵牆,但我并不知道此刻父親的手臂正流着血。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堅定地走入深夜暗如黑洞的大海。

但父親總希望我們和他共享秘密。

直到我在他的影子裡,成為了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我也會深夜去陽台,我的身體也學會了防身術,我和他在山崖邊做着一模一樣的運氣動作,我長成了一個像他一樣的大人。

我才想起那天發生在DV機背後的對話。

-“在你11歲的生日,你做了什麼?”

-“沒人記得我的生日,當我告訴我媽媽的時候,她很生氣,還抓住我的耳朵,叫我爸爸載我去玩具店,讓我随便挑點東西。”

旅途中,我對一路的遊客說:

“我數321,我們就開始給我爸爸唱生日歌。”

長大或許就意味着我開始明白那些你躲在鏡頭後的憂郁,陽台上的搖擺,半夜海灘的奔走。

你不想我錄下來的悲傷,其實我都用mind recording記錄下來了,隻是當時的我無法感同你的身受。

直到現在這些記憶硬盤被我再次讀檔出來,我才能去擁抱你。還好,當時的我雖然沒有完全懂,但我懂,當時我就我擁抱了你。

Aftersun,原來我就是s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