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地方足夠蹊跷以至于讓我懷疑這部電影之原始意圖。(一如巴頓芬克)同樣是藝術家,民謠歌手相比劇作家的所謂“創新性”必定低上一頭;或許導緻其構建的虛拟世界複雜度不同。但當然,虛拟世界的濾鏡、情節、結構也會有相應之改變。
科恩兄弟劇中的人物均非常臉譜化,使其更偏向于戲劇而非現實。而《醉鄉民謠》此一戲劇的間離感較巴頓弱化了很多。在這一進程中,人物的豐富程度及音樂無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幾乎所有的超現實畫面均被音樂所占據:民謠古典到爵士。(音樂的剪切無疑是分析它的最好抓手,如同分析巴頓之超現實意象)。僅剩下的一些“超現實”強度也不大,更應該被說為“現實本身之無意識”,例如杵着雙拐在廁所突然睡倒的爵士胖子……
說到這裡,突然想到,從film noir,希區柯克,再到科恩兄弟(考夫曼或許不在此序列),以及芬奇;他們呈現了一個總會在某一時刻略微“切入”(後室術語 clipping)異世界的現實。《德州巴黎》無疑意識到并同時拒絕對這一“切入”之運用。
當然我們也能聯想到與其相對應的“切出”(no-clippibg)的最好範例——《楚門的世界》
利用後室及各種“核”去分析此類影片(大量出現于21世紀交界點),或許是一個有趣的事情?
但,這部電影為何不夠“好”(對于理論家而言)?為何沒有吸引足夠多的分析?我想可能是因為其本身足夠“天真無邪”,并沒有讓觀衆看完後有一種“隐隐作怪”之感。略顯cliche的情節、對話以及節奏;占據了它的絕大部分時間和空間。而其各方面完成度都極高,便讓大多數理論家們認為他僅僅是一部《綠皮書》。
但當然,我說了這麼多,意味着它一定蘊涵着足夠多能被诠釋的潛力,不弱于甚至更有趣于《巴頓芬克》。(畢竟後者研究應該已經汗牛充棟,我沒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