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來一直在思索的一個問題是,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是西西弗斯不斷推往山頂的又滾下山去的巨石,還是吳剛不斷伐斷重又長出的桂?無論你的人生過得如何精彩,到最後都會化作一抔黃土。
如此,不可避免的,就會陷入虛無主義當中去。那怎麼去解決這種虛無主義呢?好像不太能解決?那不如就犬儒吧。當一條狗,至少吧,意識到了自己是一條狗。可是,總是當一條狗,去嘲笑、去諷刺,好像也沒多大意思。犬儒主義還真不是解脫之道。那不當狗了,還是想想怎麼當人吧。可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會死,那怎麼活好像也不重要。那就,暫且去追尋自己喜歡做的事吧。跑步、看書、健身……咦,好像生活的意義好像跟我沒有多大關系了,于是我就暫且不去想它。可你不想吧,它又總會時不時在你的腦海裡出現一下。活在當下這樣的說話總是說服不了我的。
直到,這樣一個觀點啟發了我:我們可以把世界分為兩個世界:一個客觀世界,一個主觀世界。客觀世界裡,作為碳基生物的人類,最後總是難逃一死,也就無所謂意義不意義了。可是主觀世界,那就是我們自己的世界啊,我們在這裡就可以找到人生意義了。那這麼看來,讀書、跑步、健身時候的我,就是在構建自己的主觀世界。包括我朦胧的給自己定的人生信條:做自己喜歡并認為有意義的事,都是在不斷摸索答案——這也大抵也會是我終身踐行的吧。
那阿德勒教我們怎麼去實現人生意義呢?他認為:應當做好工作課題、社交課題、愛的課題這三大課題。做好工作課題,找一份工作,讓自己不被餓死;做好社交課題,個人之力微薄有限,很可能難以構建我們想要的主觀世界,這時候,選擇合适的朋友關系、處理好家人關系,一定會使我們有更大的力量去構建我們的主觀世界;做好愛的課題,勇敢大膽的去愛,堅定而不懈的去追求幸福。
我們還年輕,我們大可以無所顧忌地去追尋生活意義。可有時候我又在擔憂,年齡再大一點,或者說等我們垂垂老矣,我們還能繼續追尋人生的意義嗎?
《最後一次賽跑》告訴了我們答案。對于保羅來說:妻子、女兒、以及他最熱愛的跑步,就是他生活的全部意義。年輕的時候,他在賽場上捧起冠軍的獎杯、在婚姻中和妻子浪漫起舞。當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妻子癌症、女兒沒時間陪伴、身體老的已經幾乎不可能再站到跑道上。那他就失去了追尋人生意義的權利嗎?不!他和妻子相濡以沫、以一種大無畏的心态重新邁開自己的雙腿。身體條件不允許、女兒不理解、養老院百般阻撓,都沒有阻止他重新穿上馬拉松的戰衣。妻子病逝,他就帶着妻子的意志一起邁向馬拉松的終點。
所以,一個人、隻要他的心沒有老去。他就永遠年輕,永遠有追尋生命意義的權利。
而探尋人生意義的過程,又恰好是一場馬拉松。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你覺得很輕松,你相信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你,可接下來就感到疼痛,你的力量随着步伐一點點減弱,你感覺自己不能繼續了,但你繼續跑着,一直跑着,直到完全精疲力竭。确信不疑的,人生的意義就在終點那裡。
淺談人生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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