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就業在自己看來,和今天的青壯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因為老家是農村的,所以時常會聽到,誰家的爺爺,誰家的奶奶就自殺了,不想拖累家人,活的毫無意義。今天太多的我們被工作這兩個字的異化所産生了太多的偏見了,剝奪了人生的意義。取而代之的是用純粹的享樂,新鮮感去替代所謂的意義,去用麻木,抽象的遠方替代人生的期許。而真正的忽略眼前的人,眼前的事,手上的工作成為犧牲為了享樂的必然,眼前的事物成了為了遠方的妥協。其實從小就是如此,玩的時候想着沒有好好學,學的時候想着多玩一會兒,從此人生不斷自我消耗的道路,不斷否定社會,不斷否定自我,不斷産生惡意的人生開始了。
工作占一個正常成年人清醒時間的一半起步,而我們卻普遍的将其視為一種付出,一種妥協,一種交易。所以這個人生是注定有一半活在自我的消耗與恐怖之中的,這也是當時代賦予大多普通人人權之後的一種必然。
都說是勞動創造的人,其實适當的勞動确實就提供了人存在的意義。而這個勞動的定義卻是由人去提供的,父母在孩子身上尋求意義,把孩子自我成長的必然勞動剝離,把不該承擔的勞動承擔成了自我的一種犧牲。于是病痛上身,于是年輕的孩子接受了父母的思想産生的負擔,壯年的孩子開始接受父母的身體産生的負擔,這就是一種可怕的錯位。
人活着,總得有些有益于自我與社會的事在做,才能不斷的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義。感受到了自我的存在,人才會開始尊重自己,尊重别人,于是遠離後天的病痛,遠離内心的虛無。這是自己瞧見一個人老去的未來,人是社會人,我們都學過這個概念,卻很少有人真正的意識到這個詞到底意味着什麼。人的出現,就是社會出現的必然。社會和人其實抛開了範圍,是同一個概念。
說到這兒,還是歡喜于老年人追逐自己人生的意義這樣的事情。工作本身就是自我的一種選擇,對于這個時代的人們,因為這個世界的許多人,已經可以不為生存發愁了。什麼樣的工作都可以養活自己,這是從前的五千年,中華大地從來未出現的盛景。一個人,隻要願意,就必然餓不死的時光到來了。
于是工作不再應該是一種為了生存的犧牲,而更應該成為一個人自由選擇的犧牲,更應該成為人尋找自我意義的道路。每一個工作,都是為了滿足社會上某個具體人的利益,尋找到他,連接到他,改變他的世界,讓這一切變得更好。老年人也應當有自己的社會意義,也應當活出來屬于他自己的人生,他也應當站着死去,在這個世界創造自己的信念,創造自己的做事風格,在社會上不斷的創造出一種屬于自我追逐生的意義而産生的印記。
我也總将成為他們,也希望自己會死在自我人生認可的道路上,而不是如同老家的那些長輩們,死在自我無意義的自我質疑之中,死在質疑自己會拖累家人的恐怖之中,死在這個社會認定他們無經濟價值的可怕物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