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于鴻毛》是脫口秀電影,MV内容。

演員的表演沒有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導演,東拼西湊,湊金句,拼口号,但金句不金,口号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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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輕喜劇段子合集,前半段歡喜冤家,後半段末路狂花,割裂嚴重。

單看幾個片段能逗人一樂,可一旦成為整體就露怯了,主題不明,情節松散,華而不實,樣樣通樣樣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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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作結構是照着别人抄。《好東西》是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前夫與男友,但女性互助。

《輕于鴻毛》是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前妻與現任,也女性互助,也學人家玩語言幽默,性别笑話。

剪輯、叙事、文本、人設、文藝都與《好東西》極為相似,不能說一模一樣吧,也算是一種緻敬,産自同一家公司,拾拾撿撿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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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輕于鴻毛》太刻意了,刻意在進行貝克德爾測試。

有沒有兩位有名字的女性角色?有,雙女主。

這兩位女性角色之間有無有意義的對話?有,一路聊到底。

對話内容是不是圍繞男性展開?是,整個故事都是以去世的老公為主。

你看,拿着公式塞元素都沒有通過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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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場就是女人喪夫,男人物理消失,男人活着沒膽,死了沒心。

還用上了畢生所學的女性名詞,girl help girl,别講愛,男人不是好東西,尊重女性,婚姻恐慌,父權,原生家庭。

乍一看,煞有介事,細一品,徒有其表,符号化+形式主義,虛假的女性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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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輕于鴻毛》,寓意他輕于鴻毛,她重于泰山,可他根本沒有輕于鴻毛。

不明不白的跳海,兩個女人從頭到尾圍着他轉,困在他的情感枷鎖裡走不出來,像是去世老公的一場臆想,反而讓人覺得他才是重于泰山,她們輕于鴻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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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佟麗娅一強一弱,互補的紅藍cp,又因為同一個老公奔喪意外相遇。

按理說接下來應該是女性互助,互相救贖和解,跳出女性困境,做獨立女性,結果呢?拍成了兩個單身女性打打鬧鬧,關愛老人,哭哭笑笑,困難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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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李魚與老公離婚,依然活得很灑脫,有自己的事業和社交圈子,哪怕得知前夫去世,情感上也沒有過多停留。

沈飛鴻倒是跟丈夫關系比較深,可她的問題不是離不開他,而是活得沒有自我,總是在依賴别人,不能為自己而活。

她倆真正的困境不是同一個老公去世,李魚是喪子之痛,沈飛鴻是職場創傷,這才是挖掘女性桎梏的重點,卻被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宋佳說出來,哭一場就好了,佟麗娅讓女老闆道個歉就行了,這就好比别人因親人過世在朋友圈懷念,你想都沒想就給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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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換位思考,隻有自以為是,該長篇大論的成了旁枝末節,主次不分。

最關鍵的是,這與争遺産的主線沒半點聯系,變為推進劇情的工具,導緻所探讨的困境全都浮于表面,空洞無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導演看起來通篇在說,這個女人很好,但你問他好在哪裡?拽了一大堆空詞,誇誇其談,沒一句在點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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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和沈飛鴻的主要沖突是房子歸屬權。

導演是怎麼化解的?兩人出去一趟,見人見事,就被治愈,遇事不決,公路先行。

公路片是存在主義,但事件的三要素,起因經過結果得明确啊,讓叙述清晰、結構完整。

然而片中隻提供情緒價值,沒實在東西,所有問題都懸而未決,解決方法又太想當然,好像女性一起看場煙花,一切矛盾就煙消雲散。

李魚力争的房子可以還給沈飛鴻,沈飛鴻繼承的遺産可以送給李魚,于情于理都說不通,雙女主的情感轉變不具說服力,對女性友誼的理解太過莫名其妙。

男導演還是拍不好女性題材。

沒辦法設身處地的從女性角度出發,隻能拍他看到的單視角,做不到男女互相解剖的雙視角,讓角色淪為附屬品,女導演拍女性題材也有這個問題。

男人不了解女人,女人不了解男人,雙方也都不願意去深入了解,索性大家一起開擺,各自用公式解題,最好是男女搭配,像《走走停停》,男導演女編劇,不同層面看一個人就能避免刻闆印象,但當下的對立局面又怎麼可能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