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開始于擁擠的公路上,車堵的水洩不通,而男人基于從這輛汽車中脫困,想要脫離原本的軌迹,可兩邊擁擠的車内連門都無法打開,一輛輛滿載人群的車輛中,一雙雙眼鏡冷眼旁觀着男人的徒勞無功。随着男人脫困而出,男人似乎獲得了自由,可一根繩子将男人從夢境拉回現實,男人身邊圍滿了醫生。男人被叫醒跟随談話我們可以知道他是一名導演。

伴随着激昂交響曲,人們在按部就班的領取着維持生命體征的水,也正是這時男人的心似乎被一位女性所吸引。電影開場的10分鐘就包含了大量的幻想和現實的交織,而這也為本片打下了基調,電影主線是再講導演基多想要拍攝一部電影,但實際費裡尼在其中夾雜了大量社會學問題的讨論。短短10分鐘就讓人驚異本片的想表達的内容深度和複雜度,确實不由讓人感歎本片是一部傑作。導演以自己的視角在夢境和現實中來回穿插,電影編劇,演員,情人,父母,制片人,資方,悉數登場,對電創意枯竭的壓力,親人的思念,現實的反思,工作和個人生活的無法分離,童年的回憶,宗教對于孩童的規訓等一系列話題都穿插在電影之中,并通過幻想和現實交織的方式演繹了出來。


基多的私生活宛如失控的舞台:他沉迷多段情感,卻始終無法駕馭自己那貪婪的欲望,甚至幻想将所有女性彙聚一堂,以滿足自我的虛幻需求。正當他沉浸于對生命中心的獨白時,妻子的憤然離去則化為一聲覺醒的呐喊:女性不再甘心寄人籬下,而是索求心中真正的歸屬。私生活的崩塌最終将基多推向虛無主義的邊緣——持槍自毀,終結了他與現實的最後一線聯系。而最後的慶典似乎映射了之前主教所說:"隻有天堂才是歡愉的,現實則是苦難的折射。"當慶典結束身着白袍的基多在所有人退場後,孤獨的離開了舞台,孤寂得如同夢醒時分的深夜。


本片不像伯格曼的《野草莓》,塔可夫斯基的《犧牲》等片,有着相對客觀冷靜的視角,本片從題材到内容不由的讓人們感覺這就是一切宛若費裡尼意識的任意塗抹,将自我中心的鏡像與社會批判交織于銀幕之上。通過将幻想與現實将其意識具象化,他為電影語言開辟了嶄新疆域。費裡尼在片中借編劇之口所言——“希望在現實與幻境的縫隙中找到突破”——亦正是他對電影藝術的終極告白。面對當下喧嚣的商業影像,《八部半》依然警示我們:真正的藝術,不因喧嚣而失聲,不因光鮮而迷失。


個人評分:9.17分,一部不可多的的傑作,而本片也不由的讓我想起了題材頗有些相似的《紅毯先生》,些許甯浩内心想要《紅毯先生》達到的便是這樣的高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