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惦記着賈寶玉被他父親叫過去沒有好事兒,心裡很是擔心,黃昏十分也沒見寶玉個人影兒就自己到怡紅院看他。到門前反複叩門,丫鬟回應是寶玉吩咐過了這個點兒了誰叫也不開。“我也不行嗎?”黛玉又問,回答仍然沒有半點通融之意,但但分明聽到裡面傳來說說笑笑的聲音,正聽不真切,裡面送客出來了,黛玉忙躲在旁邊陰暗角落裡,看見寶钗滿面歡笑地出來,寶玉陪笑着相送。

黛玉心裡酸酸的,不由又垂下淚來。一個人心下凄清地往回走。第二天正逢賞花的一個節日,大觀園裡愛熱鬧的青春少年少女都到園子裡賞花、祭拜花神,每個女孩子都興緻勃勃地用各種花事活動的寄托自己的美好心思。園子裡不時傳來你追我趕、打鬧嬉笑的歡笑聲。

滿腹心事的林黛玉獨自在一片花樹下黯然銷魂着,簌簌而落的花瓣這裡那裡,或經濟零落泥土,或吹落溝渠随流水漂向不知道哪裡。。。如同每個人飄零的身世,浮想聯翩心都破碎了。于是上演了千古流傳的“黛玉葬花”,人的魂和花的魂一同成冢。

遠遠尋找着過來的賈寶玉看到這個情景,人沒到跟前心就先碎了,不由得落下淚來。過來招呼黛玉,黛玉自然不理他,寶玉癡癡的性子又浮現出來了,怔怔地自己委屈着,說“有什麼事兒說出來自己也不委屈不是嗎?這樣子要把人委屈死了。”黛玉就說了昨晚去怡紅院碰壁的事兒,看寶玉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事兒,心裡的疙瘩也就解開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着:趕明兒什麼寶姑娘貝姑娘去了,底下人也這樣,隻怕事兒就大了。戲谑調笑着,他們又和好如初了。

這一幫小兒女們,好一天歹一天,惱一天好兩天的,渡着他們的似水流年,走向不可知的明天。

多希望他們這樣的甜美無敵的日子就永遠這樣下去,淺淺的愁着淺淺的歡喜着,歲月拉開一帷春花秋月夏風冬雪的四時好時節,遮住了世俗凡塵,大觀園的主人們度過他們的流金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