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丰想,要不就坦白吧。

其实有无数个年头在撺掇自己这么做,一看见伊谷春板正严肃的脸,时而别扭的关心,他就忍不住暴露在阳光下,浑身像烧伤一样滚烫。

给尾巴哄睡的时候他总是这么说的,尾巴以后一定能很安稳地活着,一定能很幸福地活着,尾巴问爸爸们呢,他不说话,讪讪地笑,被阿道拍肩说,赶快睡了,明天还得上班。

其实出任务的时候虽然拼过命,但从来没想过真的死,头顶悬着根针,告诉他该这样做,他从来没多想过,为自己。只是很多时候,走马灯般想起尾巴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可惜,没能看见她健康的模样。

从前他们总是把好人坏人分得很细,好人要做什么,坏人要做什么,可是世界运行久了,摸清了一点人生的规则之后,就发现事情不是那样的,万事万物都没有非黑即白的道理,包括做人。但是人呀,假如这一辈子都活在太阳的灼晒中,遍体鳞伤地死去,幸福的日子又有多少呢,那些轻松愉快的,可以驰骋在大桥上、可以和你共吸一支烟的时刻,回头想也只是几秒钟。

头儿,我把我的结果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