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是偉大的導演
幾乎是和穆赫蘭道相同的母題,但比穆赫蘭道更進一步。雙身成為無限增殖的序列(nicky身邊不斷出現的女性,帶假發的人,凝視者與被凝視者),髒污不再被邊緣化,主體被從聖潔的位置放逐,成為髒污本身(變為妓女),林奇揭示出德勒茲所謂卡夫卡的娼婦,作為比鄰的手段,并不是原初的,而是被髒污化的主體,他告訴我們,如果K是女性時,卡夫卡式的長篇應當如何被書寫
新的主題:房間的比鄰性,這構成拼接的手段,是房間連通的原因,使得混亂的剪輯成為可能
可闡釋的角度和場景太多,談談印象深刻的幾個:
nicky在拍戲時以為是兩個人偷情,開玩笑道“這簡直像劇本一樣”,然後猛然發現自己正在拍戲。這個玩笑本來是一個逃逸,逃逸出過度積累的緊張,但逃逸瞬間被否定,逃逸是一個陷阱,被誘導進入一個雙倍的緊張中(像過度積累的性欲,但永遠無法進入到高潮,永遠無法進入到緊張發洩後的短暫幸福中)
nicky在戲中的死亡。黑人女孩和白人(黃種人?)女孩的交談是對nicky的悼亡,象征性的文字完成對死亡的安撫,但文字本身暗示着,nicky無法死去,永遠會有一個雙身延續着好萊塢女孩的悲慘,所以在黑人的祭奠後,吊軌的極緻出現了:一個攝像鏡頭。nicky被告知還在戲中,但顯然,nicky拍的戲根本不是這樣的戲,一個商業劇本,根本不可能以高度文藝性的方式結尾(文藝性正掩蓋了其為拍攝過程,林奇故意在一些地方暴露出電影中的暗示,是為了在其他地方完成更好的欺騙)。黑人讓我們聯想到完整的儀式、宗教、可能的死亡,而這是一個欺騙。
停頓-斷裂-單元。人物的對話并不連續(連續的鏡頭往往是輕松的),而是被字詞分割,語言具有了物質性,叙述成為了具有肉身的神話。戛然而止的音樂(除了結尾,電影中所有正常的音樂都沒有在完成的意義上被中斷),猛然轉換的畫面。
林奇是偉大的導演
©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