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東海一戰之後我便回了四顧門,我暗中見到了四顧門四分五裂的慘狀,也聽到了一些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怨言,我一時茫然了,失去了方向。我想了很久,或許那場失敗都是因為我一個人一意孤行而導緻。
我也不願意再回四顧門,你說好不好笑,當時我沒有錢,身上又帶着傷,唯一值錢的東西我就把它給當了,換了五十兩銀子回來,就是那塊賜生則生、賜死則死,武林中無人不曉的四顧門門主令牌,那麼厲害的令牌卻隻值五十兩。當時我就想等到我的傷勢再好一些,我就把它給贖回來。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就開始種蘿蔔,就是為了不再餓肚子。那時候是春天,我覺得蘿蔔長得太慢,一日一日地看着,一日一日地數着,等看到地裡有蘿蔔肚子頂出土的時候,我高興得差點痛哭流涕,不知不覺、莫名其妙地攢夠了五十兩銀子,那時距離我墜海已過去了整整三年,我帶着五十兩銀子去當鋪贖那令牌,貧瘠的漁村沒人知道那是何物。
令牌還在,可我卻猶豫了。原來我已漸漸地忘記了江湖,早已不需要什麼天下第一、萬人景仰,我養活着自己,還養活了一隻狗,這樣的人生還有何求。
過去的那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