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在等更新的期間上網沖浪時,發現好多國外媒體都寫了本季的劇評:NYT、滾石、衛報等等,于是心血來潮翻譯了一篇。并非專業翻譯,隻是一名普通的劇迷,歡迎友好讨論與指點。

如果大家覺得翻譯得還行或者還想看别家媒體的劇評,可以留言告訴我~

以下是正文

劇透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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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和金的陰謀得逞,而霍華德卻在錯誤的時間與錯誤的人産生了交彙。

“你們兩個簡直天生一對,你們都是殘缺的”——霍華德

在本集的開頭部分,霍華德早在調和會開始之前很久就出現在了會議室,老闆的提前出現把一位年輕的HHM雇員Cary吓得不輕,他手上汽水易拉罐撒了一地。霍華德說像這樣掉在地上的易拉罐有噴濺的危險,教給他了一個簡單的小技巧來防止噴濺:隻需要将易拉罐立在桌子上轉動幾圈,離心力就會使裡面膨脹的泡沫消散。

我們都知道,霍華德是一個對細節注重到幾乎偏執的人。抑制住那些将會失控的東西一直是他的作風。就這一點來看,也很像查克的作風,而正是他教給了霍華德這個易拉罐的小技巧。但生活可不像是控制一個易拉罐這麼簡單的事,一件件悲劇讓查克在他最後的日子中領悟到了這一點,而他的種種傳奇故事早已随風而散,落得一個自家的年輕員工甚至都不知道HHM裡面的M是誰這樣的下場。

查克一直認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但當事情發展到失控的程度,依舊不撞南牆不回頭,直到被吉米狠狠教育了一番。同樣的,正如吉米和金計劃的那樣,當Sandpiper的易拉罐在霍華德的面前爆炸時,他依舊固執地認為他能夠挽救一切,即使cliff不斷地在給他解釋案子已經神仙難救,唯一的做法就是跟Rich和解時,他還是覺得自己能把這些“泡泡”都塞回去。

而就在律師線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本集的走向似乎在給我們制造一種“拉羅的易拉罐應該不會出爆炸吧”的假象。開頭部分給觀衆展現了拉羅為監視炸雞叔的制毒實驗室而實行的一系列精密而又隐蔽的行動。而在這之後,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身處合法世界(*譯者注:合法世界即律師線)——或者說是身處一個目睹吉米和金的陰謀在穩步推進的所謂“合法世界”。律師線的内容如此精彩,以至于即使花了這麼久才回到拉羅這裡,觀衆也不會有“為什麼預告裡有拉羅但正片沒有”這樣的抱怨,就算想到了拉羅,觀衆也會認為“他應該還在偷偷摸摸地準備什麼大事來對付炸雞叔吧”,從而繼續關注律師線這場精彩騙局的走向。

然而,cartel的易拉罐一旦被搖晃,裡面的爆炸可是絕對阻止不了的。正因如此,本季的前半季是以毒品線完全滲入律師線而告終——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是以霍華德的血完全滲入吉米和金的地毯與牆壁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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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的設定都是本集為迷惑觀衆而耍的小把戲。即使預告展現了拉羅已經回歸ABQ,在本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的目光都聚焦在D-Day的執行,以及吉米、金和霍華德身上。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有趣:Dave Porter(*譯者注:本劇配樂)貢獻了本系列最歡快跳脫的音樂、吉米和金在不停奔跑、霍華德瞳孔的秘密被揭露、他的私家偵探一直都是吉米的内線。電視編劇們喜歡把一些過于複雜的笑話或概念稱為“汗津津的”(*譯者注:原詞為“sweaty”)。然而不管是吉米與金為了計劃達成全力奔跑沖刺,還是給霍華德下的藥效發作,整個騙局雖然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但從具象和抽象的角度來看,它都是“汗津津的”。吉米放下了賄賂的餌,霍華德上鈎了,于是在調和會上出了大醜,而且在照片上給他下的藥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創作團隊認為霍華德應該足夠聰明地在事後意識到吉米和金的每一步計劃,但正如盛怒的cliff說的那樣,木已成舟,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接受rich的條件。

如果你是吉米和金陰謀的支持者,如果你希望像霍華德一樣自以為是的有錢人吃點苦頭,或者你希望Irene(吉米在主攻老年法以後的第一位客戶)那些Sandpiper的老居民們能夠在他們剩下的日子裡獲得那筆錢,這計劃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但是,如果你擔心的是吉米的那逐漸畸形的道德觀——或者更擔心金的道德觀——那整場騙局看下來就沒有那麼輕松愉快了。

當吉米跟金說,如果她開得夠快還是能趕上Santa Fe的午餐,她回答說:“這才是我應該在的地方。”為了推動整個殘忍而又複雜的騙局,金最開始給自己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自己在為弱小和正義而戰這條路上走得更久,而現在這個理由早已被她抛到九霄雲外。正如霍華德在末尾指出的那樣,她做這一切就是為了爽。确實,金這次是實實在在爽了一把。

但在接下來的劇集中,可再也沒有簡單而又不計後果的小把戲小陰謀了。代價總會如約而至,就像BB的S5E5裡的老白和小粉一樣,在Todd沒有殺掉Drew Sharp的情況下,他們依舊完成了火車搶劫。(Drew和霍華德的死因都一樣: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有一段時間,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行為的罪惡,金一直在為那些平民百姓提供高質量的辯護,追求着那些看不到回報的付出,但這些行為還遠遠不夠。如果她的計劃适可而止,沒有如此這番羞辱霍華德,把他逼到非得來公寓找他們算賬的話,霍華德也不會出現在公寓内,金也可能隻是會看着到手的Sandpiper的錢,良心稍覺過不去。但霍華德這個人就是金的代價: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也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同時又是個慷慨而又寬容的人,一直在激勵着吉米和金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前進,激勵他們擺脫曾經的背景和标簽,成為一名真正的律師。所有曾經的一切都隻是因為霍華德在要用他自己的方式對吉米和金做到足夠的友善真誠:給吉米提供一份HHM的新工作,勸誡金吉米會帶壞她。霍華德永遠也想不到他的這些行為會給他帶來從天而降的幾個保齡球,更是沒想到他對金的勸誡會對金帶來如此的冒犯,以至于催生了之後的整個陰謀。當金第一次與吉米提出這個想法是,她想讓霍華德看起來做了一些“不可被原諒的事”,而如今看來,她才是做了不可被原諒的事,成為了那個不可被原諒的人。木已成舟,一切無法回頭——沒有什麼能讓霍華德起死回生,更别提挽救他的名譽——而她和吉米将會永遠活在他們親手釀造的這場悲劇中。我們在毒師中認識的索爾在遇到這種情況時,他唯一的做法也隻能是将這些經曆從大腦中篩選出來,并将其剔除幹淨,以免影響到自己。(*)

(*)更令人感到驚訝的是bob和rhea在最後時刻的表演,尤其是拉羅對霍華德開槍的時候,兩人的表演簡直一絕。然而bob從來沒憑借吉米得過艾美獎,rhea連因金而被提名的機會都沒有你敢信?

但金能做到像索爾一樣嗎?她甚至願意去這麼做嗎?在拉羅來之前,霍華德已經把他們貶得一文不值。這裡如果對霍華德稍微挑點刺的話——吉米其實不是沒有靈魂的,是持續的黴運以及來自像他哥這樣人的懷疑和蔑視不斷把他心中的惡給放大——但總得來說他還是對的:這兩口子的行為根本沒有正當理由可言,甚至都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爽而做。我們也看到了,當會議電話進行時他們是多麼緊張,但當到了Casimiro離開,Rich降低了金額,cliff用好消息的語氣來宣布和解時,吉米和金早已在沙發上翻雲覆雨了。這一切對他們來說是一劑絕佳的催情劑,至于帶來的各種傷害,他們才不會放在心上。

緊接着鏡頭一轉,我們就看到了一個十分罕見的場景:拉羅的情緒居然完全的失控了。他想給叮叮叔打電話報平安并且告訴他自己最新的計劃:把制毒實驗室曝光給Eladio,就在撥号的時候他發現了養老院已經被炸雞叔監聽了。從這一刻開始,他從那次襲擊以來所精心謀劃的一切在頃刻間付諸東流,他瞬間失控,在下水道裡面大發雷霆。但當他去到小兩口的公寓時——每當有事發生,蠟燭都會随風不安地搖曳——拉羅又變回那個冷酷無情的拉羅,而吉米和金則成了害怕的人,霍華德卻害怕中帶着不解,但隻可惜留給他不解的時間隻有那麼一點。(十次裡面有九次,拉羅能殺人是因為他總能在對方意想不到的時候出招。)

這是一個無比黑暗且沉重的季中結局。在拉羅與炸雞叔的決鬥還留有許多問題未曾解決的情況下,我們很顯然還不會與毒師接軌。拉羅抓住了吉米和金,他們兩個肯定會一定程度地被卷入毒品線中(而且可能比當時索爾暗示老白和小粉的還要多)。我們都知道拉羅不會赢,至少我不會讓編劇寫一個他不會死的情況。而金的命運,一如在Gene一樣,目前看來始終是懸而未決的。

但霍華德呢?他用盡他的一生來讓自己看起來完美無缺,盡管都隻是些徒有其表的精緻。當Cary對霍華德形容查克的那句“所見過最棒的法律頭腦”而羨慕時,霍華德承認人生有比這更重要的東西。霍華德像查克一樣,認為自己能夠勝過吉米;而霍華德的結局也是像查克的結局相似,隻不過更加地恐怖而愚蠢。他就最開始就不應該踏進小兩口公寓的門,更不應該和拉羅有任何的交集。(在本劇裡,霍華德可以說是離毒品世界最遠的主要角色了。)但他還是走進了那扇門,還是與拉羅産生了交集,還是離我們遠去了。

如果你是BB的狂熱粉絲,你就會記得編劇有時候會在某一季裡的标題埋些小彩蛋。BB第二季中,有幾集的标題拼起來是“737墜毀于ABQ”對應了該季結尾(“Seven Thirty-Seven Down Over ABQ”),而BCS的第一季中,全部的标題都是以字母O為結尾,隻有一集除外。(而這例外的一集還是因為商标原因。)眼下第六季的已經過半,本季的題目都是用相同的複合形式:“紅酒與玫瑰”( “Wine and Roses”)、“蘿蔔和棍子”( “Carrot and Stick”)等等。而就目前看來,這樣的題目往往對應着多重含義。吉米和金有他們自己的計劃,而他們完美地執行計劃到最後一刻(“Plan and Execute”),拉羅也有着自己的計劃,當他發現這個計劃行不通時,他去到了公寓,“執行”了霍華德。

安息吧,霍華德。而為了讓你們在7月11更新前有足夠的期待,我分享一個能令人“興奮”的想法:這劇可是出了名的不留活口,而目前的主要角色中,将來沒有出現在BB的,就隻剩下拉羅和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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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周後見。希望你能在生活中抑制住自己的易拉罐,不要讓它輕易爆炸。

一些雜七雜八的想法:

*如果拉羅洗澡的停車站跟吉米與老麥從沙漠中逃出來時去的那個停車站是同一個的話那就相當有趣了,但很可惜并不是,不管是在現實世界還是電視中都不是同一個。(上一季的那個停車站在相當遙遠的南方,已經接近墨西哥邊境。)

*盡管拉羅并不與Jack Reacher(*譯者注:阿湯哥2012年主演電影《俠探傑克》的男主角)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他們都有自主控制睡眠時間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鬧鐘來叫醒。

*吉米的拍攝小分隊一直以來都沒有名字,但我們這次對他們有了更多的了解:攝像小哥是當地大學裡設備中心的管理員,負責一些影片視頻的拍攝;化妝小妹當時在扮演由《黑水晶》改編的音樂劇,而收音小哥則是一個…慢跑愛好者?或者是參加了什麼需要佩戴老式腕帶和頭帶的運動。

*聽完攝影小哥屈尊給學生上的課後,再看拉羅拿着更基礎的設備拍了這麼些東西時,會有莫名的喜感。當然,BCS的攝影師Marshall Adams也隻是想讓拉羅的那些鏡頭看起來更“業餘”而已。

*最後,Thomas Schnauz,在他第五次擔任導演&編劇下(他也在别的幾集中擔任一個或幾個其他的工作),将即興發揮和精心編排融合在一起,在那個長鏡頭拍攝中展示了許多歡樂,包括将攝影機一直在吉米和攝影團隊之間來回切換。這是Schnauz一貫的高水準,但我還是小小地希望他能和指導拍賄賂照片的金換換位置,讓他來拍這些照片。(拉羅來到公寓的兩次都是由他指導,每一次拍得都令人驚心動魄。)

原文鍊接:https://www.rollingstone.com/tv/tv-recaps/better-call-saul-midseason-finale-recap-season-6-plan-execution-13536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