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的狀态像布列松的人物-沉默、木讷、缺乏心理解釋,漂浮在世界的喧嚣與自己的寂靜之間,被不可名狀的欲望與命運牽引。Enzo在不知所措中固執地靠近Vlad,他那笨拙直球地追随沒有意圖與策略,既不是選擇,也不是決定,像是某種被動的投身。與此同時,他又在階級、家庭與未來面前顯得全然無力,陷入了一種無所歸依的倦怠和漫無目的的挫敗中,這種消沉讓人想到《很可能是魔鬼》裡的Charles-不是為了反抗世界,是因為無法與世界建立任何有效的聯系而抽離。本片的結構性悲劇是,烏克蘭移民的現實困境對特權白人的存在主義焦慮來說卻有着浪漫及情欲的吸引力:一個擁有很多選擇的少年癡迷于另一個完全被剝奪選擇的成年人。Vlad代表的陽剛和結實的形象在戰火面前暴露出驚人的脆弱,Enzo卻似乎被這種脆弱擊中,迫切的想要依附這沉重的真實和苦難的痛感。主角欲向一個被階級分化、俄烏戰争和社會不公所壓迫的他者索取意義,但并不真正的理解他者的絕望。兩種截然不同的殘垣斷壁終究無法拼合。


對Enzo這種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但知道自己不想幹什麼的狀态還是很熟悉的。這個片比cmbyn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完全碾壓。那通電話是近期看過的最好的告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