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何靠着‘粉’另一個已故的牛人,來拯救自己、度過人生難關” 的故事。

主角是黑澤明,他粉的偶像是梵高。這不隻是藝術家的欣賞,更像是一次深刻的精神自救行動。

🧍‍♂️ 黑澤明的困境:一個快要“散架”的猛人

想象一下黑澤明這樣的大導演,内心其實是個充滿痛苦和掙紮的“玻璃心”猛男:

他嘗試過自殺。
他覺得自己是個不被理解的怪胎、瘋子。
他常常懷疑,自己這麼拼命拍電影,到底有沒有意義?世界這麼糟糕,創作能改變什麼?

他内心那個“自我”的架子,有點晃悠,快要撐不住了。 他急需找到一根堅固的“精神支柱”來穩住自己。

🖼️ 梵高的登場:一根完美的“精神支柱”

這時,梵高出現了(在他心裡)。梵高簡直是上天為他定制的“救命稻草”:

1. 梵高是“終極殉道英雄”:他生前窮困潦倒,被人當瘋子,卻畫出了世界上最熱烈、最純粹的美。最後還為藝術“犧牲”了。
2. 梵高是“滿分答案”:他用一生回答了黑澤明的終極問題——極緻的痛苦,是可以轉化成極緻的美的;一個孤獨的瘋子,是可以被後世封神的。

對黑澤明來說,梵高不再是一個遙遠的畫家,而變成了他内心世界裡一個随時可以拿來靠一靠、取取暖的“超級充電寶”和“定心丸”。在心理學上,這就叫把梵高當成了 “理想化的自體客體”。

🔋 黑澤明是怎麼“使用”梵高這個“充電寶”的?

他通過“粉”梵高,獲得了四種關鍵能量:


鎮定與意義 “我的痛苦不是白受的。” 當他痛苦想自殺時,會想:“梵高也這麼痛苦,但他把痛苦變成了畫。那我的痛苦,是不是也能變成偉大的電影?我的痛苦,是不是偉大藝術家的宿命?” 這麼一想,就挺住了。


認可與确認 “我不是怪胎,我是先驅。” 當别人不理解他、罵他時,他會想:“梵高當年也被當成瘋子,現在呢?他是全世界最偉大的畫家之一。所以,現在罵我的人,将來也會被打臉。” 這麼一想,就有底氣繼續剛了。


陪伴與不孤獨 “宇宙中,我不孤單。” 當他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獨的創作者時,想到梵高,就會覺得:“至少還有一個他,跟我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用生命在燃燒創作的瘋子。” 這麼一想,孤獨感就減輕了。


力量與内化 “我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最終,他不止崇拜,更在内心 “成為” 了梵高。他把梵高那種 “不顧一切,把生命全部獻祭給藝術” 的精神,吸收成了自己人格的一部分。

🎬 最高潮:電影《夢》裡的“認親儀式”

在他晚年拍的電影《夢》裡,有一個章節,是他(導演的化身)直接走進了梵高的畫裡,在麥田裡遇到了梵高。

這不僅僅是緻敬。這在心理學上是一場 “精神認親”和“加冕儀式”:

儀式感:他親自走進了偶像的世界,完成了跨越時空的連接。


内化完成:象征着他已經把梵高的精神力量,徹底裝進了自己的身體裡,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從此,梵高不再是他之外的一個偶像,而是他内心世界裡一根堅固的支柱,支撐着他繼續拍電影,成為電影界的“梵高”。

💎 總結

黑澤明在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在曆史裡“認領”了梵高這個“精神教父”。他靠着瘋狂崇拜和認同梵高,從梵高的人生劇本裡,拿到了鎮定劑、勇氣牌、意義感和歸屬感,最終穩住了自己,并且把自己也活成了另一個領域的“梵高”。

這不是簡單的模仿,而是一場極其成功的 “精神移植”和“自我救贖”。他通過“成為”梵高,最終,成為了更完整、更強大的黑澤明自己。


黑澤明崇拜梵高,是因為他在梵高身上看到了藝術最純粹、最熾烈、最痛苦也最輝煌的形态。這是一種跨越媒介(繪畫/電影)和時代的靈魂識别。梵高是他的精神先驅、苦難中的同行者,以及藝術信仰的聖像。這種崇拜,最終讓黑澤明在晚年完成了一次藝術上的“認祖歸宗”,通過電影,他最終走進了梵高的畫中,也讓自己成為了東方電影界的梵高——一位用生命作畫(拍攝)、在暴風雨般的世界中,執着地捕捉人性與自然之光的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