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集沒什麼特别,照舊有文學召喚的轟隆聲,照舊有人在秀思想嫁接語言的本領,照舊有海洋舔着海岸說着日出和晚安。

蘇童說他在當今他不看好旅行文學,理由是旅行文學是作者的筆帶你去到去不到的地方,但是現在想去哪都行,更方便了,因而旅行文學的生存空間将愈加狹窄(大意)。
我的一點不同意見是:我相信蘇童大概隻是在說狹義的旅行文學,指導性的那種。但是廣義的旅行文學,像餘華自己說的他的《第七天》也算旅行文學的話,那蘇童的論斷大概站不住腳。哪怕光就狹義旅行文學而論,旅行的人多了,會不會寫旅行的也會越來越多,甚而出現百花齊放的現象呢?另外旅行的人多了,對旅行的感覺和思考是不是更多,這樣人類共同的積累會不會産生意想不到的爆炸?又會不會因為這種積累的存在讓人們更自覺地去與他們同頻的旅行文學作品産生連接和共鳴呢?我總有這麼一種感覺:當大家都在做一件事時,會産生一些特别能量在混合的磁場間神遊,繼而達燎原之勢,催生新的秩序和新的道德。
廣義的旅行文學是文學裡很大一塊,這一塊沒有縮小過,而是一直在擴大它的版圖。

蘇童說,文學召喚你去旅行,同時它又是旅行的目的地(大意)。
這話怪有意思的,它就像許多别的怪有意思的話一樣會惹人去品,就像喝茶樣會砸巴那其中之味。
我在想文學何以具備召喚之力的呢?又,它是如何成為目的的?

蘇童又說:草船借箭和特洛伊木馬能有什麼區别呢?而英雄的歸鄉之路終歸不同(大意)。
由此我想到有一天我也英雄歸鄉,當然我是在假扮英雄歸鄉,抑或是去替英雄歸鄉。我不是英雄,第一次假扮這個,慌亂異常,處處露餡,而這些在很久以後被人拿來考據。

重視文學,重視的是人;重視的戰争故事,重視的是人;重視的沖突矛盾,重視的是人。蘇童點出了根本。本來嘛文學,首先得是人學,然後方是其它。

海風下的人被不攜帶任何秘密的陰翳覆蓋,餘華說,生活是會朝文學修改。
這話将文學的積極作用、能動作用道出來了。和蘇童一樣,也是在講文學的召喚之力。
也許多少又多少年之後,那時的人類研究我們的文學,會把它定義為巫術,或一種對生活起催眠作用的藝術。

請孟非基本是失敗的。除了來炫了學識,沒啥展現,反倒露了怯。總之與這裡格格不入。

大海溢着微笑對着海岸,蘇童說,走神也是旅行,且是最好的旅行。
這話當然沒錯。我從前自诩從不發呆,腦子總在忙碌且高興忙碌。現在想想這真沒什麼好的。相反,我失去了一種能力。所以,看到能走神的人,就想他們多幸福。
如果你不能馬上去到遠方,那就對着那方向走走神吧,如果你恰在一個會走神的年齡。

相比而言,程永新真的沒有任何啟迪人的話産出。比如剛剛說到大家走神也是旅行時,他補充說,走神是最近的旅行。近由何來?他的話隻能是字面意思來看,否則“看不懂”。他太老實巴交了,沒有一點語言的機巧和靈動,似乎不太适合性本狡猾的文學場子。要說他有作用,是能是襯托了吧。或許還有一面作用,就是串聯。但是觀衆總是偏執的,因偏執而挑剔。總覺得如果煙花漂亮,那就得個個漂亮。如果樹上的蘋果好吃,那就得個個好吃。

字幕君這次還是不夠仔細,餘華說了個“表現無遺”,字幕寫成了“表現無疑”,你問過餘華沒?

《希臘人佐巴》作者卡贊紮基斯的墓碑有三句話:我一無所求,我一無所懼,我是自由的。
我默念成了:無所求是我的人生,無所懼是我的人生,連同那老天授予我的自由。

楊少波說,日神是确定邊界,酒神是模糊邊界。
他不說,還想不到。經他一說,還真是。這就是思想嫁接語言的本領。

這一集的标題是“擁抱一座島”,這是從時間順序來的。可能在這裡我會更喜歡從内容上總結來的标題,比如這一集主要講的是文明起源和神話,那麼以這個起标題名或許也是可以的,那麼該叫什麼呢?



202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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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召喚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