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每期一評】
多久沒堅持一件事了?任一階段都至少有一件事在堅持做,這種自我告誡和提醒已堅持多年。
堅持一件事,剛開始難點,變成習慣,後面就輕松了,讀書尤其是這樣。
《島讀3》堅持每看一期寫一篇書評,到今天是第六篇。
堅持的是此刻,并不是說以後就能完成。完成是結果,并不是堅持的意義,它隻是堅持的要義之一。
沈從文《邊城》結尾有句:“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回來是堅持等待的結果,可是這個結尾之所以有趣就是因為它擯棄了這個結果。

【人懶于思考于路】
這一期作家對話的整體的機鋒并不多,就像我看《巴黎訪談》這書時看到一些無聊的對話的那種時候。《島讀》類似于戲劇版本或者說是真人秀與舞台劇結合版本的《巴訪》。
《島讀》每一期都有一個主題,這期的主題是旅行,抑或是旅行文學。
記得最初兩期的時候蘇童說現在的人沒那麼需要旅行,坐在家裡就可以周遊世界,所以旅行文學的路子會越來越窄。不知道今天的他會不會收回之前的話。
我個人的經驗是人在旅途的時候會疲于思考。一個最簡單的例證是我旅行前都會準備一本書,希望旅途看完,結果往往隻是翻過幾頁而已,甚至原封不動。為什麼呢?累。人的身心是一體的,是專注的,似乎很難同時做兩件事,又比如跑步時我無法寫詩,就像我寫詩時不會去跑步一樣。
所以這一期大家要換到另一個小鎮繼續錄節目,舟車勞頓的,對話機鋒減少也屬正常。
不過我們看節目,光觀機鋒,那是過瘾式觀法,太功利了。更高的觀法是感受其氛圍,沉浸在其中,讓心假裝脫離己身隐身出席。放在今天的主題就是,汝心假裝脫逃己身隐身出行。關于這一點,約翰·伯格早給過提示。

【蘇童依舊萌,還有餘華】
蘇童,如果再年輕點是什麼樣子,再年老點又會什麼樣子,又,他要是逝世,我會有幾分悲傷?我會想這些問題。
他把老頑童、文氣、作家之憨還有嚴肅結合于一身,形成一個特别的構造整體叫蘇童。蘇童應該成為一種符号。那樣的話,也許我們在做某件事時會被說上一句:“你這家夥很蘇童嘛”。
當然餘華也應該是。相比之下,餘華沒那麼複合,他簡單,直接,坦然,傲氣,狡猾,愛鬥,身上的酒神氣味含量較高。
說到這,無端想起有人說要是尼采要是知道武松,會把他當成酒神精神的最佳代言。
餘華,武松,一文一武,酒神,尼采,希臘,海邊,蒼藍,翠藍,有趣有趣。

【西川說岸】
西川說全世界的海都差不多,但是岸不一樣(大意)。這麼簡單的事實一經點出,也着實能吓人一跳。岸修飾着海,但絕不是為了修飾海而存在,大海因其大,對所有的海岸都足夠公平,海平面漲一點,就都犧牲一點陸地,海平面降下去岸就都朝前走一點,後退前進,都不會太多。相比之下,流動沙漠就要殘暴有侵略性得多。所以看到我國最近對塔克拉瑪幹沙漠鎖邊3046km完成合龍才好高興。

【我寫之轉變】
之前是随看随感随記,差不多用了兩三個小時,看完了,也接近寫完了,修飾修飾就拿出來給人看,我自己都覺得糙得很。
這次我是将一期節目一梭看完,不帶停下。然後再拿起筆。不同的嘗試吧。嘗試就會産生期待。我期待最後的呈現,期待像餘華那樣談到他的《十八歲出門遠行》談到裡面的句子“柏油馬路起伏不止,馬路像是貼在海浪上。”一樣也“老老實實”爆一句“多好的小說”“多好的句子”。我知道糙的結果仍然避免不了,稍微不那麼像月球表面稍微光滑漂亮那麼一點點我就高興不已笑紋不止了。

【談談糟心的廣告】
東方樹葉讓人出戲這肯定的,那麼藍的海,放兩瓶那麼大瓶的工業味劑在那,想必節目組也是沒辦法才如此的吧。
還有今日頭條,這是硬廣,沒得說。
再一個廣告就是京東,那句“買圖書,來京東”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後來我才發現,這個“來”不對,來是召喚,可我為什麼要來?容易讓人在被動于被動之時産生抵抗。如果換成“上”,便是主動行為,京東便是和消費大衆站在一起的,甚至京東自己也是消費大衆的一部分一樣了。再一個,“上”是去聲,比“來”這個上聲顯得更短平快,更斬釘截鐵,更無可置疑,更理直氣壯,當然也更好。也許我咬文嚼字了,但是感受就是這樣。

【最後,餘華的雞湯】
節目最後,餘華總結道:“人的一生其實就是在路上的一生。目的地有時是清晰的,有時它是不清晰的,但是有一點,我們要有所選擇。别人都在搶的東西,你不要去要;别人不要的東西,你去認真地選一下,就能找到屬于你自己的東西。我在《兄弟》的後記裡面大緻意思就是,寫作,經常就是你從那個狹窄的地方出發,走向寬廣的。而反過來你從寬廣的地方出發的時候會走向了狹窄。人生也是一樣,所以我的是要走'窄門'。用馬克思的話就是不要去走平坦的道路,要走崎岖的小路,在崎岖的小路不畏艱險一直攀登的人才能到達光輝的頂點。”
這話全抄錄下來,是因為念罷一遍發現真有力量。突然想起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裡的那段“人生該怎樣度過”。不管怎樣說,我們終歸需要雞湯,沒有科技與狠活的好雞湯。因為我們與生活的纏鬥是一條起伏不止永踏不完的長路。



2024.12.4陰天

附:雷西姆農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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