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景很美、很清冷,借用朋友的話來說是個漂在水上的世界。“世紀末的絕望”最直接的是被邊境分割的小村莊人們相望而不能相聚的絕望,以及政治家對政壇的失望;繼而想到由于某種不可說的隔膜帶來的刻骨疏離——無法分享的痛苦、觸而不發的愛與隐忍冥固的孤獨。這種絕望或許是藝術的天性,如劇中新娘父親說自己像一隻挂在電線杆上的鳥,有一種始終遊離無依的凄美。很喜歡對記者和新娘間關系的表達,從最初處于鏡頭邊緣的新娘對記者無聲而漫長的凝視,到記者同樣專注的回看,我以為她想邀請他跳舞。之後他們缺少表達的相互追尋,在不經意間又相遇,在看到婚禮後的“我很受傷”和奔逃,有情卻偏偏克制。裡面有一群人痛楚卻無可言說,因為聽者不懂。也喜歡記者這個角色,通過觀察将主體性的表達讓位于所見所聞,他自稱不帶感情地拍攝,但正是這樣冷靜的鏡頭使靜默中的一切得以言說。這個形象确實是踟蹰的,為了呈現需要克制太多,因為敏感又無法全然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