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騷律師》之鏡頭篇(2)：瑪利亞的開關

歡迎大家來到 “我《風騷律師》白看了” 系列第二彈（bushi）~

這是一位真愛粉專門為“吉恩線”做的拉片分析系列，第一篇在此：《風騷律師》之鏡頭篇(1)：吉恩的“白天”與“黑夜”。

在此就不多贅述了，下面進入正題。

EP2：瑪利亞的開關 Moriah’s switch

“吉恩線” 的第二場戲，位于正劇S2EP1的OP之前，時長5分37秒，52個鏡頭，兩幕劇，講述了吉恩從肉桂屋下班後去扔垃圾，結果被關在垃圾處理間的事。

“switch”既是吉恩線EP2的主題象征，也是正劇S2EP1的片名。switch有開關、閘、轉換器的意思；也有（尤其指突然徹底的）改變、轉變的意思——EP2與正劇S2EP1最後一場戲劇情反襯，隐喻吉米到“索爾”再到“吉恩”的轉變。

第一幕時長1”54秒，32個鏡頭。

· 歌曲《Funny How Time Slips Away》（時光竟然如飛逝）的引申意為“時間改變（switch）一切”，與主題象征對應。

第一幕：“時光竟然如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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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0-00”12，鏡頭1-3，歌曲前奏

1、肉桂卷旋轉，員工擦拭制作台面，提示一天的工作即将結束。

2、鏡頭3交代肉桂卷制作窗口，重點仍聚焦在“許可證明”上：APPROVED隐喻目前的逃亡生活沒有“險情”，但由于吉恩在EP3-EP5中遭遇了重大變故，這個隐喻“暫且安全”的鏡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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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3-00”23，鏡頭4-6

1、丢棄過期食物、傾倒咖啡渣，給第二幕“吉恩倒垃圾”作鋪墊。鏡頭6從垃圾桶往外看的視角是BB/BCS經典的運鏡風格。

2、歌詞“well,hello there-my,it’s been a long,long time-”吉米跟觀衆打招呼：hello大家，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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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4-00”31，鏡頭7-9

1、吉恩掃地、揭掉咖啡杯套（收集垃圾）、員工擦拭櫃台——繼續交代清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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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2-00”38，鏡頭10-13

1、兩組按下switch的鏡頭。吉恩按下遙控器的switch，菜單燈滅；撥下供電的switch，招牌燈滅。

2、“How am I doing?-Oh, I guess that I'm doing fine-”吉米向觀衆交代：這段時間我過得如何？勉強還可以吧，至少不再像剛逃亡（EP1）時那麼心驚膽戰了。

3、此處通過兩組鏡頭+歌詞首次點題——時間飛逝（time slips away），吉米被switch至“順從”的狀态：從驚弓之鳥到慢慢适應的心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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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9-00”52，鏡頭14-18

1、清洗設備、打卡、擺椅子、拖地，清潔工作進入尾聲。

2、歌詞道：“It’s been so long now”時鏡頭給到打卡闆，此處交代了一些有趣的細節：

a、吉恩至少有兩張打卡表，表示時間至少過去了2個月（對應so long）。

b、吉恩一周工作34小時左右。

c、員工價值（our values）一欄有一句頗為諷刺：we are clean & attractive 我們形象整潔（沒有法律問題）且有魅力。（實際上吉恩一點也不cl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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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3-00”59，鏡頭19-20

1、精彩的戲谑鏡頭。鏡頭19吉恩從收銀機取錢裝進袋子，鏡頭20直接切到對面商鋪的卷簾（鐵窗）落下，把正在“賺黑錢”的“索爾”遮住（抓住）。運鏡戲谑了吉米東窗事發、身陷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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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0-01”08，鏡頭21-22

1、鏡頭21員工摘帽、脫去圍裙。轉場，“抑”一下情緒。

2、鏡頭22吉恩把營業額收納（藏）進保險櫃中。此處關于索爾的隐喻頗多，主要是為第二幕吉恩心态的轉變作鋪墊：（“索”性未改X1）

a、貫徹“牆壁藏寶”的習慣，吉米連正當收入都要躬身貓腰藏進櫃子最隐秘的底層。

b、如今吉恩正被畫面中高亮的Now Featuring（正在監控）以及觀衆視角“左右夾擊”，迫使“索爾”不能染指這筆錢款。

c、畫面右前方與吉恩對仗的位置擺放着炸雞叔用來運藍冰的醬料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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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9-01”17，鏡頭23-24，第二次點題

1、“開關”的意象占據畫面大半，吉恩關燈。歌詞唱到：“gotta go now-I guess I’ll see you around”（該走了，明天見~）交代吉恩和員工即将離店。

2、此處Switch有兩則隐喻，一是遞進之前提到的吉米心态的轉變；二是隐喻本幕即将Switch至下一幕，屆時吉米的心态會再次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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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8-01”28，鏡頭25-26

1、鎖好自助櫃後，吉恩提起垃圾袋并與員工互動。

這解釋了鏡頭23的第一則隐喻：吉恩從EP1全程躲躲藏藏與員工0交流，到EP2與員工友好互動，強調了吉米的适應性轉變。（好人緣X1，好人緣也是一種“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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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9-01”47，鏡頭27-31

1、吉恩拎着垃圾袋走遠，并主動與迎面過來的商場清潔工互動，再次強調了吉米強大的适應（生存）能力。（“索”性X3）

2、鏡頭30和31中歌詞道：“in time you’re gonna pay-”（你将自食惡果），“And it’s surprising-”（有個大驚喜等着你），均是作者視角——是第二幕即将上演的“垃圾間禁閉事件”的戲谑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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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48-01”54，鏡頭32，轉場

1、吉恩進入商場後室，歌曲結束、第一幕CUT。

本幕整體講述了吉米被switch至“順從”的一面，但吉米的“索”性也在不斷萌芽。

第一幕完

第二幕時長3”43秒，20個鏡頭，4幕。講述“垃圾間禁閉事件”的具體經過。

· 相較于第一幕的“正常”運鏡，第二幕以長鏡頭為主，多數都為帶有情緒的作者視角。

· 牆上的塗鴉是重要的作者視角。

第二幕：“我是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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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55-02”06，鏡頭33，轉場，第一幕

1、晚9:20，吉恩進入垃圾處理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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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7-02”25，鏡頭34，長鏡頭移焦，第二幕開始

1、垃圾站後門偷窺視角。（作者冷眼旁觀）

2、移焦前吉恩開門、用木塞把門頂住，丢垃圾；移焦後門塞滑動，吉恩大叫“NO！NO！NO！”跑去拉門，結果門已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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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6-02”35，鏡頭35

1、“No! Goddamn it!No!”吉恩絕望叫門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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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36-02”41，鏡頭36

1、比鏡頭34機位更高的垃圾站後門偷窺視角。（作者更加冷眼旁觀）

2、“Hey!Hey!” “Somebody!”吉恩絕望叫門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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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42-02”59，鏡頭37-38，橫搖、特寫

1、鏡頭37-38吉恩走向後門，并在門前停住。

2、這段Bob的肢體語言、微表情演出精湛。從鏡頭37的輕微搖頭并“哼”了一聲表示：“天無絕人之路”，到停在門前“猶豫不決”，情緒層級（layer）的變化顯著。

3、鏡頭38表情變化引起觀衆注意，是什麼阻止了吉恩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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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00-03”06，鏡頭39-40，特寫

1、鏡頭39給出解釋，原來門上貼着一張“警告”：“緊急出口！打開門時将觸發警報，警方将會收到通知-如果你必須從此門…”

2、鏡頭40臉部特寫。吉恩嘴唇輕動（再次閱讀紙條），表情已經從“猶豫不決”轉為明顯的“恐懼”（再次贊美Bob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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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07-03”11，鏡頭41

1、垃圾站前門低機位的偷窺視角（對應後門高機位視角）。音軌中白熾燈的噪聲很大，隐喻吉恩面對選擇不知所措、腦子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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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12-03”42，鏡頭42-45，點題

1、鏡頭43牆上的塗鴉“ZWIZHE”是反寫的音标“switʃ”，正是switch。的确，鏡頭42的門把手是吉恩逃亡生活的“開關”——不推開門-吉恩被關-不觸發警報-暫時安全；推開門-吉恩脫出-但可能觸發警報帶來危險。過着逃亡生活的吉恩面對這個進退維谷的選擇，表情一臉扭曲。

2、鏡頭44吉恩決定再次返回前門“最後一搏”，“Hey!Hey!” 絕望叫門X3。鏡頭中的牆上有一處顯眼的塗鴉是一杆律師天秤，懸挂在一邊的是“BIG FUK LIF” （操蛋的生活），而整堵牆面占據了畫面的五分之四——這一切都将吉恩逼至角落，隐喻絕望。

3、鏡頭45錘門、歎氣、苦笑——面對這個switch，吉恩被迫選擇了“順從”（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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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這組鏡頭與本集正劇中最後一場戲對仗：吉米接受D&M的offer後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現牆上的一個開關上貼着一張紙條：“Always Leave ON!!! Do NOT turn OFF!”各種大寫和感歎号傳遞出與本幕門上紙條相同的“警告”氛圍。但與吉恩不同，彼時的吉米并沒有選擇“順從”，而是揭下紙條撥動了開關。

5、第二幕CUT。絕望溢滿屏幕的同時，也為後續兩幕完成了情緒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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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36-04”01，鏡頭46，第三幕開始

1、吉恩放棄“破門”後四下張望，看到一個倒扣的框子于是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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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1-04”23，鏡頭47-48，特寫

1、鏡頭47吉恩一臉沮喪，但這不是重點。

2、這兩個鏡頭是經典的宗教隐喻。鏡頭47吉恩背後牆上的塗鴉寫着“MORIAH”——聖母瑪利亞，鏡頭48地上3根釘子，隐喻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受難基督。關上一扇門後，“命運”（作者）為吉恩開啟了一扇窗——瑪利亞與基督象征着救贖。

3、鏡頭48的運鏡也頗為講究：釘子特寫-上搖-手持釘子特寫-上搖-面部特寫，三組特寫鏡頭的停頓間隔隐喻吉恩逐漸冷靜下來——也許，即便不能莽撞的破門而出，但也不意味着完全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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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4-04”28，鏡頭49

1、切回後門高機位偷窺視角。畫面完全凝固，隐喻吉恩陷入了思考（自省）。

2、第三幕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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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24-04”39，鏡頭50-51，第四幕開始

1、晚上11:47，在吉恩被關了2小時27分鐘後，先前跟吉恩在商場打過照面的清潔工終于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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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0-05”37，鏡頭52

1、本集最後一鏡，長達57秒。

2、吉恩攤開坐着（沒有了開始的緊張），清潔工開門、吉恩一言不發迅速走出，清潔工用木塞抵牢前門。橫搖，清潔工扔垃圾；拉近，清潔工走過，鏡頭快進至牆面上一排細小的塗鴉，是吉恩用釘子在牆上刻的：SG WAS HERE（我是索爾）。（這裡的快進後的鏡頭實際上是兩鏡剪輯過的，但和本集開頭的特效鏡頭一樣，可讀作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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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鏡頭橫搖拉近的過程中，清潔工收聽的廣播内容是重要隐喻，台詞如下：

MAN[OVER RADIO]:--the problem with it is because they believe he’s worth...

MAN2:--the problem of the National Football...

--the football from a player...

--that took place.Those were attitudes...

--I mean,there are plenty of rules in play...

解讀：

雖然吉恩在面對後門的switch時選擇了“放棄”，但在經曆絕望的同時也激活了他的“索”性（與第一幕的鋪墊回文）。就像每每吉米被逼至絕路，索爾就會出現保護吉米一樣——強大的生存欲望總使吉米選擇“堅信自己值得（believe he’s worth）。”

“掌握主動權（that took place），要的就是這樣的态度（Those were attitudes）。“禁閉事件”使吉米從順從的吉恩”再次switch成“反抗的索爾”，因此才在牆上刻下了“SG WAS HERE”的自由宣言。

“總有辦法的（here are plenty of rules in play）。”延順了EP1吉米不斷翻查過去（的錄像帶），想要FIX過錯的心态，即便目前尚無具體方法，但我們看到吉米并沒有真正“放棄”。

至此，我想再次審讀“索爾”這個人格。為什麼吉米在牆上刻下的不是“Jimmy”而是“SG”？“索”性真的是吉米凝聚的“惡意”，或被逼到絕處的徹底“黑化”嗎？

S1EP10，吉米遭遇查克背叛在養老院發表著名的bingo演說後，回到西塞羅尋找初心。闊别10年再次相逢，摯友馬可和他重拾青春，這次“尋根之旅”也給予了吉米面對生活以及對D&M說“不”的勇氣。

S2EP1, 當金百思不得其解質問吉米為何拒絕D&M時，吉米邀請金加入了他的“俠盜行為”而再次作出解答——在“索爾”的保護下，吉米是自由的、能夠尊崇自我内心選擇的。這個無論到哪都有好人緣、都精明圓滑的人格，最終保全的是吉米的尊嚴，是吉米“小人物”反抗精神的倔強。所以，SG比吉米更堅強、更勇敢、更抗争、也更不擇手段。

在吉米switch成索爾/吉恩的過程中，我們能看到一些互為因果、相互滲透的命運關聯。

“goodman breaking bad”或“badman doing good”是貫穿BB/BCS的道德讨論，也正是吉米這個複雜形象的魅力之源——在整部BCS即将迎來終局的當下，由衷希望吉米能好好控制住SG強大的力量，保全自己的同時也不再被他吞噬，從而得到真正的救贖（Moriah’s switch）。

第二幕完

— EP02 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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