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看似溫柔單純,內心卻是叛逆而開放的,因此大都市正是她發展的溫床。故事的結尾中,下定決心離開男主便是她成長的證明。男主看似孤僻,卻恰恰證明了其保守。故事結尾中,退伍後的男主從故鄉阿公的話語中尋求撫慰,這是他的成長。能夠促使二者成長的環境是如此不同,因此相錯也並非是單純的造化弄人了,導演用很多不合諧事件去暗示,這裏就不一一列舉了。在這些事件中,女主顯然很早就意識到了他們的漸行漸遠,而對男主無微不至的照顧與其說是發乎情,不如說是害怕關系的破裂,對(暗線)“外界對于自己的誘惑”的徒勞否定。而男主則簡單太多,他顯然沒意識到女主的掙紮,疏于維護就是他遲鈍的體現,說明了他並不懂女主的內心,也對不懂女主內心造成的後果缺乏認識。至于郵差本身的存在,根本無足輕重,它的安排完全是爲男女主的故事服務。

不同于安東尼奧尼用泯滅人性的都市作爲表現西方現代人性的容器,侯導將人性安放在了生發出人性的鄉村之中。這就從主題上較安東少了批判與旁觀的疏離意味,而增添了參與感與淡淡的悲憫。處理方式也因此有較大差別,安東跳脫而多用巧,侯導綿密而多樸拙。台灣宜人的自然環境也成了這份人性的天然背景。

-于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