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對于土耳其的國情、政治意識形态和社會熱點不是很清楚,所以針對該片的理解可能會出錯,由于語言問題也有可能由于翻譯的問題産生差異,所以如果有錯誤的解讀還望理解。
先聞《枯葉》,又見《枯草》,一個在冷峻的北歐,另一個在寒冷的東歐,都在講男女的愛情故事,本質又都在訴說着這片土地上的故事,卻又各具風格。說回本篇枯草,枯草的故事從冬天開始,小鎮美術老師薩米在雪天回到了鎮上的小學教學。由于班上女同學的情書事件,他陷入了輿論風波。同時他與相親認識的女主nuray及舍友kenan之間的暧昧關系開始變得錯綜複雜。随着冬天的結束,夏天的開始,一切都結束了,薩米也結束了一切,準備離開這個小鎮去伊斯坦布爾開始新的生活。
看似電影在講一位小鎮文藝青年的一段生活,但是實際上電影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土耳其當下的社會,電影中充斥着大量的對白和争論,而這些争論也伴随着大量的意識沖突。
薩米所在的學校如果預設為一個小社會,那薩米作為班主任就是班級的主導人,而他對同學不同的态度也會有相反的意識形态出現,仿佛班級就是一個社會的縮影,而作為掌權者的薩米偏向某一方都會遭受另外一方的議論。
nuray作為左派思想的代表她的遭遇仿佛也是左派思想所遭遇到的一切,她曾經激進的希望改編這個社會,但最終卻失去了右腿不得不接受當下的現實成為了小鎮中一所學校的老師,而她最終也是和小鎮青年kenna走到了一起留在了小鎮。
鎮上小賣部的老闆和他兒子也有這意識形态的差異,老年人似乎已經看清一切,更希望大家能夠好好的生活,而年輕的兒子卻認為父親的迂腐,明知現在社會不完美又不願意改變現狀自甘堕落,隻是為了活着。
而薩米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個外來的人,大家争論的時候他往往都處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有些自命清高,可能這也是當下不了解土耳其的評論家的縮影。和nuray的辯論中一邊批評着nuray左派激進主義的思想,一邊他也明白當下的社會存在大量的問題卻也沒有任何的建設的建議,隻是自上而下的審視着他們的行為,最後他一邊望着nuray,一邊又像是盯着屏幕前的人們,一句你還能戰鬥麼?仿佛獲得了辯論的勝利,但什麼也沒有改變。他似乎脫離了整個小鎮,會從更高的角度看着小鎮發生的一切,但卻避免不了被卷入其中。結尾的薩米要離開小鎮的行為,似乎也在暗示着他不是這片土地上土生土長的人,終将隻是這片土地的過客。
電影以草暗示人,而土壤則是養育人的土地,小鎮也是國家的縮影。小鎮的冬去夏又來則暗示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總在接受着不同極端的環境的折磨。在毫無生機的冬天過後迎來的不是充滿生機的春天,而是讓人們内心逐漸枯萎的夏天。時間不停地走,而草原上的草也生長了一代又一代但始終生長在這片令人絕望的環境中。
電影的畫面非常優秀,借着薩米的照片也展示了這片土地上不同的人們的樣貌。電影不由的讓我想到了《白絲帶》,同樣是以小見大,以小鎮命運預示國家命運,《枯草》中伴随着更多的意識沖突和矛盾,反饋了土耳其當下的形态,精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