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在《東邪西毒》和《蒼蘭訣》兩條線平行前進,作為90年生人從學生懵懂到今年步入而立之年。也作為女性身份在關注着近些年内地大量出産的古裝、仙俠主題的影視作品,直到這周跟刷蒼蘭訣中虞書欣飾演的小蘭花,也許兩部劇沒有可比性,但我開始想念林青霞,以及那個快意恩仇的武俠往事。94年初版的《東邪西毒》,墨鏡王對金庸式武俠的推翻和新诠釋,以及他和徐克手中的東方女性的極緻的塑造。被物化的女性角色曾經活過,現如今又死了。
影片開場即引用了經典:“旗未動,風也未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動”。王家衛将歐陽鋒描繪成一個憤世嫉俗的俠客,在自己的出生地—白駝山—辭别嫂子之後,他隐遁到沙漠成了一家客棧的掌櫃。歐陽鋒和沙漠客棧構成了影片的主軸:黃藥師縱馬前來送他一瓶“醉生夢死就酒”;林青霞雌雄同體雇他殺掉心愛的黃藥師;年輕女子(楊采妮)求助他,找一個殺手為死去的哥哥複仇;盲俠客(梁朝偉)想賺一筆傭金作為返回桃花島的盤纏,他希望在徹底失明前看到桃花盛開(“桃花”是他妻子的名字);洪七公想赢得殺手之名在戰場上失去一根手指。直到今天,王家衛在俠義精神的貢獻是承上啟下的作用。《東邪西毒》是龐大的,在本文中我們隻探讨兩個話題。——《王家衛電影世界》
1、刻闆印象下的東方女性審美追求
縱觀曆史軸上的對中國女性的審美,橫向來看是東西方的女性審美差異。聊到東方女性的美我們會想到哪些關鍵詞,杏仁眼、櫻桃唇、水蛇腰,還是眯眯眼、方臉、好萊塢大片裡但凡出現的亞裔女性角色,那黑發上标志性的彩色挑染?性情也逃不出溫良恭儉讓的女德束縛。所以我開始懷念林青霞,她讓我在女性生生不息的命運長河裡得到了一絲解脫。片中女性揮之不去的存在,标志着俠義精神的終結。林青霞所飾的角色患有精神分裂症,其人格分裂成男性、女性兩個面向,在這個“江湖”中,她為了自己的利益奔走,不負是為俠義而戰的遊俠。不論是慕容嫣還是東方不敗,多少能在墨鏡王和徐克導演的诠釋中看到一些民族對女性關懷的曙光。不論男女,我們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擺脫被物化的悲劇,解脫于性别的束縛。這也許也是全人類作為低緯生物永遠無法攻克的難題。
2、刻闆印象下的武俠審美
王家衛電影世界中提到:我們可以把《東邪西毒》看成一個複雜的“騙局”,一個戲
弄“金庸迷”的狡猾伎倆,令人思考該片與原著或武俠類型本身是否有關聯。中國内地的金庸研究者陳墨寫道:“無法亦沒有必要将它與原著比較。”本質上,王家衛批評了兩種曆史主義的觀點:俠義精神的主題和江湖的概念。如果說後現代主義自身是颠覆性的,那麼一個潛在的事實便是,王家衛颠覆了武俠片的類型。例如,他的武打場面完全是印象主義式的,這體現在“偷格印象”的慢動作效果上,這個技法如今已經成為他的标記。這些武打動作如此迅疾而淩厲,确乎為胡金铨或李小龍的影片中所未見。将王家衛視為一位後現代藝術家的關鍵在于,他傾向于将其叙事重組為一群人物和瑣碎的線索,重組為普伊格式的片段,所有這一切,都流向一個博爾赫斯的迷宮。
我開始忠于自己的判斷,小蘭花确實人美心善,這樣的人設對于現在的孩子來說,也算是一種正面的能量。我也承認這個世界上但凡是二元對立的觀點都有漏洞,但我作為一個個體,作為女性,也許沒有必要強調和捍衛什麼女性身份。我隻是更偏向快意恩仇,陰陽同體的東方不敗。畢竟,女性本身可以什麼都不是,不為女,甚至不為人,甚至不為“我”。風吹幡動,我們死後便是一堆白骨,一縷青煙飛往極樂,天下大同。
最後附上影片中的一句台詞:
我是孤星入命的人,命書裡說我夫妻宮太陽化忌,婚姻有實無名。
東方人心中不滅的女性審美曾經不叫小蘭花 ——也許小蘭花和慕容嫣沒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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