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不認為自己很有所謂冒險精神,但我确實很會day dreaming,盡管從不拿自己作為故事主人公:我夢過佛羅裡達沼澤裡的水罐;我夢過岩塔沙漠裡的貝殼化石;蘭波的明信片拼接成偌大的傳送陣;吞天犼的石雕之上盤旋着飛龍的青綠色調的藏寶大殿;當你拉起保羅班揚的小提琴,四周幅散而生的斧劈的裂痕……
我有過很多的夢,但實際開始觸發我共情的電影畫面,卻是本斯蒂勒攀登珠峰的路上,一條狹窄的山道和想要坐在西恩潘身旁時在石堆上腳滑踉跄的瞬間,那一刻,我好像又回到了六個月前,小五台山西台海拔2551m的草甸上,靠牛糞固結作為支點四足攀爬的野山路。因為那不是個夢,是存在而有知覺的雙腳踏在堅實的大地上,戲谑一句死在這山巅上的屍骸不是乞力馬紮羅的豹子,而是一隻山羊。
自然地理專業的暑期野外實習并沒有堅定我的任何決心,我依舊懷疑自己的韌性以及自己能否勝任野外考察工作,所有實習裡的苦難和勞累都是切實且不值得歌頌的,但我笃定地重複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了這樣的經曆,因為我真實地經曆過(ω` )
所以我又想起這學期的哺乳動物學,最後一節課上馮利民老師講述的自己的事迹:深入西雙版納的密林找華南虎,遭遇着毒蟲、毒販與雇傭兵。遺憾宣告中國境内無野生華南虎蹤迹後,北上東三省找尋東北虎的倩影。寒冷的雪原上混雜着偷渡客和走私犯而并非隻有孤寂。最終,他成為了拍到中國境内東北虎照片的第一人,從那一天至今天的東北虎豹國家公園。
我依然不是一個很有冒險精神的人,但《白日冒險家》也絕不是僅打雞血的成人童話。大道至簡,放手去做與純粹的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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