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是伯格曼思想最深邃、最難懂、最複雜、最驚豔的一部作品。他用情感式而非邏輯式的視覺叙事颠覆了劇本,帶領觀影者進入潛意識而非現實的世界。
首先是雙女主愛莎和伊麗莎白的設置代表着一個人的兩面性,一個代表着内在自我,一個代表着戴上面具的外在表現。電影裡通過大量的台詞、肢體語言和電影語言表現兩個女主之間的和諧相處與沖突,即外在的我和真正的我的矛盾,不過誰才本體,誰是假面,導演隻是抛出了問題并沒有解答。
第二點是電影語言層面,影片裡有大量面部和手部的特寫。首先,面部和手部都是人實在的物質的體現,而電影裡表達的卻是内心的掙紮,是對人的物質性和抽象潛意識探求的強化。其次,“手”這個符号,更是代表着現代人之間的疏離和個體的孤獨,即使我真真切切地觸碰到你,卻無法真正地靠近,永遠有一層薄膜、一層紗布将人們隔開,誰也無法真正地了解一個人。再次,電影和結尾都以攝影機結尾,演員多次直視鏡頭,打破了第四堵牆,用攝影機表現了一個豐富的、癫狂的、充滿幻想的人類精神世界。電影是打開符号和幻覺世界的鑰匙,是通往心靈力量的一扇門,這是最讓我感動的一點。
最後從女性主義的角度來解讀這個電影我也覺得蠻合理的,女主為了世俗傳統、别人眼裡的美好幸福生孩子,為别人戴上假面,從而成為一名完美的妻子和母親。這何不是女性真實的困境。
這部片我真的太喜歡了,無論是視覺上還是思想上都讓我很震撼,感謝伯格曼讓我又重新認識了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