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種電影,身邊最好不要有不愛電影的人在。觀影中途來了一個喋喋不休的人,是我今天騰好了時間與沙發複看這部電影,留下的遺憾。)
2019.10.13旁若無人齋與廣涵、金露,當時看出的是Ahjdo在看起來毫無希望的境況中永遠的微笑和相信。時隔三年,在他第二次帶着侄子來到Aydin家裡時,想宗教或許是麻痹貧困等痛苦的人為手段。他那樣相信、虔誠,顯得有些愚蠢。但依然喜歡他的微笑和相信。
電影開頭,小孩落水,富人的善良顯現,最為關心的是他是否受傷。之後鏡頭裡是窮人的防備心,叙事走到後半段我們了解了Ahjdo一家的不幸,哥哥經曆的妻子和尊嚴的被傷害,以及他的報複、被審判。妻子的被偷内衣、丈夫的被羞辱,基本是道德領域的事件,憤怒是人之常情,然而他報複刺人就轉域到法律,小孩的理想是做“警察”,那是他們一家噩夢的相關物,通過此,會離安全與幸福更近。
那麼是哪裡出了問題?
管家在離開Ahjdo家時說道“有用嗎?可憐的家夥,一文不值”。可是他有愛、有希望、有家,雖然是貧窮的。貧窮幾乎解釋了他的存在。窮人就不要存在嗎?他演繹着固執,和Aydin所說的“沒有人示範引領,他們對生活茫然淩亂的處理”(大概此意)。走10公裡山路然後腳發臭讓他更為自卑,出現不止一次的台詞“貧窮、痛苦是自然災害”,或許是全片最反諷的表達。
Aydin妹妹婚姻失敗後摻雜着虛無主義和經曆豐富的傲慢。妻子年輕憂慮中想要通過慈善解脫和走出去的欲望又屢屢被他用成熟和經驗,以及自己錯誤的做法挫敗,她是怎般絕望,在婚姻中,在生命裡,雖然她金錢無憂。Aydin自己,說了那麼好的台詞“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哭泣的方式”,但實際上,每個人都聽不見另外一個人的哭聲。
《土耳其戲劇史》是那麼得難以寫就,就像片中其他人活得艱難一樣。最好的農場小屋段落,因身邊有人不斷絮叨與電影無關的事而破壞掉,你看,生活好像就如影片中那樣無力。這本來是我最為期待的段落,在“後來我結婚了,有孩子了,如今妻子在地底下,女人在世界另一頭”後完全被打斷。在下雪天或者下一個冬天再來補吧。
這緩慢的片子對我來說很美,美得想從頭到尾不打折地接收。然而對另一些人,它卻是冗長和折磨,無端地用其他事物來抵禦生命中這幾萬分之三的時間。
回到正題,複看之後發覺,标題抑或說是中文标題,簡直就是這部電影最好的表達。我們看到每一個人,她和他似乎都沒有做錯,但在她/他人面前,為什麼一切就不對起來了呢。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範疇内的規劃和行動,可是在與這個世界交叉的時候全都出了問題。難道人與人永遠都無法用心靈相擁嗎?
既然活着那麼冷,不如冬眠好了。
然而冬眠并不是我做出決定的這一天才開始的。
或許在出生的那一天,我們就進入冬眠,任憑财富的保障、愛情的刺激、貧困與厄運的考驗,都無法将我們喚醒。我們存在着,卻隻在自己冬眠的那一小方天地裡。多麼孤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