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好而不被我知道最終知道了的電影,本該開心地不得了。可是,我們這片土地上還有無數的“砣砣”過着無父無母幹涸的童年。南方經濟好發達哦,小時候見我們那邊有年輕人背着條紋帆布包精氣十足每年固定季度南下“搞副業”,深圳廣州。小小的我覺得好奇,不知何謂“搞副業”。終于,你們的數據起來了,我們有超級都市了,一代一代的鄉村孩子沒有童年,不熟悉父母,如何教育,休談愛。電影真好,然而無法高興。
方言,村民演員,鮮少剪輯與技巧,被人诟病“主旋律”的配樂我倒覺得好。人們也罵那些外出打工的年輕父母,為何生而不養,也說農村地方小人心就是那麼狹隘,這些我都不敢苟同。生而不養的惡劣父母和無事生非的村民都存在,但他們畢竟不是主流和全部。16歲的小姑娘叫“李響”,想打工參加超級女聲做歌星,最終返回學堂準備考師範。小“砣砣”一直饑餓簡直吃不飽,神情凝重,奶奶失明,就算父母寄錢也無人收養照顧他。漂泊的孩子難道不是大地上最痛的事實。
遙望南方,深圳就在不遠處。依照西方城市的模子将其建設起來,高樓林立,燈紅酒綠。返回家鄉的打工一代面臨孩子的陌生排斥,夫妻感情破裂婚姻承受風險,父母老無所養。孩子們長大了擠也擠不進父母建起來的城市,進入城市的權利基本不屬于他們。哪裡有故鄉?
不知到什麼時候,人類才能不迷戀數字,慢下來回頭看看自身。而今聽到“發展”之流詞彙,我誇張地恐懼。因為我分明記得,我小時候可以在河裡玩耍,幹幹淨淨。孩子天生有親近自然的欲望。現在回到家鄉,河水是黑綠的,兩年前見美麗白鶴落在上面,驚心動魄。做了什麼工業,我卻一無所知。算了,扯遠了。我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馬克思這麼勒斐伏了。
當然,老易帶着孩子們在田野玩遊戲,小小的身影在青山,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