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沒寫,就産生了很多零散的想法,準備先把這些想法一一記錄下來。

第一眼看上去,哇,Robert Adams,哇,Stephen Shore。一種新彩色攝影風潮下的美國西部(或稱新地形學),實在是奠定了上半部電影公路片的影像基調。這樣一種影像是我們無法在巴黎,或說在整個歐洲看到的。其沿襲自西部片,繼承了垮掉的一代(《在路上》)的精神衣缽,最終轉化為了一段從德州到加州的标準公路片;這是一種獨屬于美國西部的風景。

文學上來個比喻:感覺是從凱魯亞克,經由德裡羅的某些後現代小技術,一轉直下來到了菲利普羅斯。甚至算是半個美國當代社會及文學史了。

然後便是"Paris, Texas"的名字,《德州巴黎》這個譯名也實屬無奈。在美國有很多重名城市(甚至有Beijing, Shanghai),但是大家還是習慣先說城市名,再說其所在的州名;而不會像我們先說省再說城市。而這種倒置以一個父親說過的玩笑的形式在整部電影中反複出現,而且都及其重要,涉及男主的幾個重要轉向。第一次就是第一次開口,說出了“Paris”,當然很明顯這裡可以做大量精神分析研究,幼兒符号所指的無效性,語言的建立,balabala...第二次就是在見到女主後離開,在離休斯頓100miles的地方,一個類似garage的地方,面對兒子的murmur;這當然又是極為精神分析的。Anyway,一種頓悟從此中産生,男主的第二次自我放逐也在此與第一次劃開界線。

還有便是相對論。有趣的是,另外一個科學上的細節。人物在以近似光速離開時,自己的時間會變快;而以類似的速度返回時,自己的時間會變慢。把這作為起點,當然又可做出一些non-trivial的陳述。例如,男主曾說,自己在離開後的第五天便意識到他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卻用了另外四年回歸,還是以一種偶然的被“撿拾”的姿态。而從言語到語言的重建也異常重要;之後雙面鏡的設置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單向語言到雙向語言的重建。

然後還有很多很多“彩蛋”(轉喻+隐喻)。例如小孩很喜歡的星戰和"I'm your father." (hhh,或許有些過度聯想,但是想到這點時是真的笑得收不住)

(另,前一天看的戈達爾《告别言語》實際上确實是告别了言語(langue)而非語言;或許我們在21世紀,從一開始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