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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〡璐璐日譯情

《塵封十三載》裡霍局說過“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警察對受害者的餘悲或許會持續到案件告破,可衛峥嵘對白曉芙的餘悲大抵應該是一輩子的。

衛峥嵘帶着徒弟在白曉芙的墓前說了這樣一段話:

“人的腦子真是奇怪,剛開始的時候吧,一天想她不知道多少回,數不清,心裡疼,忍不了,就想給自己一槍。過了幾年,幾天想她一回,還是疼,鈍點了。現在,一年想不了幾回,醫院看到白大褂,冷不丁閃一下,這心裡頭像堵了塊東西,過會就化了。

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她的模樣我記不真了,就像那照片拍虛了,她長什麼樣我還記得,但是她的鼻子眼睛我看不清楚。我想不起她長什麼樣的時候,我就過來看看她。

當年我離開刑警隊,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一大半。沒想到吧,老衛還有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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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峥嵘的白月光!

一個人肯為另一個人做出巨大改變,大抵有三種原因,一種是因為愛,一種是因為欲,一種是因為愧疚。

衛峥嵘願意放下他人生甚為看重的刑事警察事業,不為别的,大多是為了他心中的白月光白曉芙。

白曉芙,一個一直在等衛峥嵘回來娶她的女人,可惜好消息沒等來,決絕的分手壞消息卻等來了一個。衛峥嵘誤以為自己得了命不久矣的病,所以毅然決然地讓白曉芙另尋他人。

生活就是喜歡和人開各種玩笑,而且開的總讓人猝不及防。

衛峥嵘的病被治好了,可他愛的女人白曉芙果真嫁了人。至此白曉芙就成了衛峥嵘心底恒久不變的白月光。就算衛峥嵘有了妻兒,白曉芙在衛峥嵘心中的地位依然沒被撼動。

這對衛峥嵘的妻兒來說應該算是一種悲哀,雖然有些許的直白殘酷,可這就是現實。這個世上,有些人就是喜歡在精神與現實中不斷搖擺徘徊,就算生活的不那麼順遂快樂,可這些人對此依舊樂此不疲。

衛峥嵘在白曉芙墓前的告白,他的想,他的痛,和他為了白曉芙之死而放棄刑警事業,毫無疑問都是愛的表現。

可以說衛峥嵘很愛白曉芙,白曉芙也很愛衛峥嵘,可惜兩個人就是沒能經得起生活的玩笑與考驗,在陰差陽錯中走散了,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這本質其實也是現實的直白與殘酷,相愛的人沒能在一起,愛而不得,讓他們對彼此都産生了理想般的精神眷戀,可如果他們當真在一起了,現實就會如他們所願般和諧幸福了嗎?

答案或許仍然是在另一個現實與精神中搖擺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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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這就是現實的直白與殘酷!

衛峥嵘在白曉芙的墓前說,自己起初是無數次地想她;後來是有次數地想她;現在是想不起她,偶爾因物突然想起她,但過會就沒了。

時間再久點,衛峥嵘發現白曉芙的模樣他記不清了,就像拍虛了的老照片,眼睛鼻子都開始模糊不清了。當他記不清白曉芙的模樣時,他就會來墓前看看她。

衛峥嵘對白曉芙之死的痛和巨大改變是因為愛,可又不完全是因為愛,更多的是源于愧疚。一個是他決絕地讓白曉芙另尋他人,一個就是白曉芙之死。

衛峥嵘是白曉芙短暫人生中對其影響最大的一個人,他對白曉芙不幸的人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也是衛峥嵘深深愧疚的根本。

時間讓衛峥嵘慢慢地淡忘了白曉芙,甚至模糊了白曉芙在他心中的模樣,可他不能忘,也不敢忘,他必須去白曉芙墓前看看她的模樣,讓自己回想起這個對他影響至深的女人。因為這不僅源于愛,更源于他内心深深的愧疚感。

衛峥嵘對白曉芙的告白與愛,對于他的妻兒來說或許是一種殘酷且直白的現實。

可衛峥嵘對白曉芙的漸漸淡忘與模糊,又何嘗不是一種殘酷且直白的現實呢!

衛峥嵘的不能忘不敢忘,不單純是愛,更是沉浸在愧疚感中刻骨銘心的警醒。白曉芙是衛峥嵘愛過的象征,更是衛峥嵘能過好今後生活的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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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衛峥嵘将白曉芙銘記于心是一種愛,不如說白曉芙是讓衛峥嵘真正成長并能過好生活的一種象征。他去墓地看她,回想起她的模樣,更多的是愧疚,是一種對自己的警醒。

這種愧疚與警醒,讓他更懂如何珍惜眼前人,慎重對待身邊事,他從魯莽暴躁到沉穩淡定,都是因為白曉芙。

可在時間的催化下,他卻在慢慢淡忘對他如此重要的女人白曉芙,和壯壯母子過上了平淡且安穩的生活,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直白且殘酷的現實呢!

這或許就是“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的深意所在,也是這句話的直白與殘酷所在。

人死不能複生,可活着的人終究還是要好好活着,這就是現實,看似直白殘酷,實則意義深遠。

這讓我想起《人世間》裡的郝冬梅,在周秉義死後不久就急着改嫁過起了新生活。我們可以解讀為郝冬梅自私太過涼薄,我們也可以解讀為郝冬梅更想積極向上的活着。至于愛與不愛,恨與不恨,時間會幫我們找到屬于我們自己的理想答案。

很多事情,不在于怎麼發生,又或是産生了怎樣的結果,而在于我們自己站在什麼角度,處于哪個層面去理解去看待去接受并能讓自己過好今後的生活。

白曉芙的存在,似乎沒有影響到壯壯母子與衛峥嵘平凡且趣的生活,一切皆是最好的安排,這就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