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說一下的中文譯名,

Петровы вгриппе

應該是“彼得羅夫一家的流感”

不過從“茨岡人”譯成“吉普賽人”可以看出,字幕組應該是根據英文來譯的,翻譯不易,感謝字幕組。

談談劇情,電影構建了一個荒誕的當代俄羅斯社會,生病的彼得羅夫剛一登場就身處集俄羅斯民粹之大成的公交車之中。彼得羅夫作為俄羅斯使用人口最多的姓氏之一,在這裡也有暗指全體俄羅斯人的意思。在車上,絮絮叨叨的種族歧視言論開始貫穿在整個電影的背景之中,對葉利欽和寡頭的抨擊,關于猶太人和塔吉克人的謠言,關于蘇共黃金的謠言,對移民的抵觸,這些鋒利的敵視從一開始就給電影鋪上了尖銳的色彩,不知是不是導演有意為之,在電影過半時小彼得羅夫1977年的錄像中,我們跟随小孩子的鏡頭坐上了蘇聯時代的公交車,溫暖的色調中我們可以看到車上就坐着中亞人,一切都和後蘇聯時代的冷色和暴力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其中或許潛藏着導演心中對舊時光的懷念?然而這種暖色的懷念還是電影尾部馬蓮娜的叙事中淪為了灰色。

畫面一轉,叙事主角變成了圖書管理員彼得洛娃,這是一個被壓抑的女性形象,在種種刺激之下被抑制的天性釋放,文學研讨會的繁瑣和虛僞成為了她釋放内心的對性與暴力的壓制,摘下眼鏡成為“神奇女俠”的橋段更像是一種顱内高潮。然而要知道,整部電影都像是一場末路狂歡,去分辨什麼是真實的或者什麼是虛拟的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比如那個突然出現又以自殺而而終的作家謝爾蓋,他和彼得羅夫的交談就像是一個人腦袋裡的自我交流,最終彼得羅夫親手幫助謝爾蓋自殺并且點燃一切的場景更像是和自我人生的某個階段做訣别。

本來還想寫寫那位伊戈爾,也就是“哈迪斯”的,但實在是沒有看懂關于靈車和他的部分,難道那位在劇院絮絮叨叨的俄羅斯婦女是珀耳塞福涅?哈哈。看電影的時候小彼得羅夫手持攝影的那部分看了好多遍,俄羅斯人對舊時代是什麼樣的感情?如果從民調來看,确實懷念過去的人變得更多了,彼得羅夫的流感就像是在描繪那些在七十年代成長起來的一代人在新世紀的掙紮,但無論如何,他們的腦海裡仍然存留着一些關于理想主義的憧憬,就像是電影裡我最喜歡的那段70年代公交車的場景一樣,車上的男人手裡拿着一張報紙,上面寫着:

Мы - Молодая гвардин

“我們是青年近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