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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雕連”的榮譽稱号,他們實至名歸。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看完我幾次落淚,讓我聯想到今天的美好生活來得太不容易了,我們應該好好珍惜,好好活着……你以為戰士他們不怕死嘛?他們也是人,不是鐵打的,他們也有家人,也有父母,也有小孩,可是生不由已,為的隻是中國,為的隻是一個更美好的明天。讓他們希望祖國越來越強大,讓大家都過上幸福的生活,再也沒有戰争、再也沒有剝削。

一場50年不遇的寒冬悄然而至,在凜冽的寒風中,麥克阿瑟親自指揮的東線聯合國軍,含美第10軍、韓第1軍團、共5個師10.3萬人一路北上這支軍隊都是美軍實打實的精銳。

美7師組建于1917年,先後參與了一站二戰,在阿留申群島等著名戰役中屢立奇功,由于其執行作戰任務一直準确無誤,被稱為“滴漏器師”。而陸戰1師更是大名鼎鼎,組建160餘年未嘗敗績,瓜島、沖繩島都成為了它榮譽的注腳。

9月的仁川登陸,正是美第10軍的代表戰役,仁川登陸後,這支部隊勢如破竹。到了11月21日,美7師的先遣部隊就已經到達了鴨綠江邊,這是美軍地面部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親眼見到鴨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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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着一支強大的軍隊,第10軍軍長阿爾蒙德躊躇滿志,仿佛勝利就在眼前,他深信戰争很快就可以結束,就像麥克阿瑟所說的一樣,戰士們可以回家過聖誕了。為了盡快達成目标,他下令第十軍全速前進,将戰線推到了鴨綠江邊。

但出身海軍的陸戰一師師長史密斯卻表示了拒絕,在他看來,陸軍不是極度樂觀就是極度悲觀,沒有中間狀态可言。這次第十軍的行動就太過冒進,完全忽視了朝鮮北部山地的崎岖以及氣候的嚴苛,于是,他下令陸戰一師保持一個安全的行軍速度緩慢前行。

11月24日,陸戰一師已經全部進入了長津湖地區,此時,寒冷的天氣已經超乎了想象,氣溫達到了零下30多度,部分美軍士兵患上了嚴重的凍瘡。

“一些受傷的士兵因為醫生無法給他們輸血而失去生命,血漿會在瓶子裡和軟管中被凍住。”

但阿爾蒙德的命令卻沒有因天氣而發生任何改變,每天都是同樣的内容 —— 前進!前進!全速前進!

史密斯師長望着風雪肆虐的蓋馬高原,心想:從中國俘虜單薄的衣物上看,他們不可能經受住如此的寒冷,他們如果一動不動地趴上,哪怕半個小時,都會被凍死。畢竟中國人士兵也是人,然而史密斯錯了,徹徹底底地錯了。

就在他的正北方,數萬志願軍戰士正潛伏在迷蒙的冰雪之中,他們沒有被凍死,他們還活着,他們等待着攻擊的命令。

時間回到1月初,宋時輪率領第九兵團(轄20、26、27三個軍)15萬人入朝,接替42軍,全力擔負東線作戰任務。這支部隊作為解放台灣的主力,一直駐紮在東南沿海一帶,在朝鮮戰争中作為第二梯隊,原計劃第二年春天再投入使用。但随着戰争形勢的變化,不得已提前投入戰場,原本以為隻是去東北換防的第九兵團指戰員,直到登上了列車才接到了入朝通知。

官兵隻能穿着單薄的溫區冬裝一路北上,雖然在鴨綠江邊領到了一批補給,甚至東北的部隊也拿出了5萬餘套禦寒衣物。但這些對于15萬的大軍來說遠遠不夠,有的士兵隻能領到一頂棉帽,更殘酷的是,由于戰況緊急,列車停靠時間短,物資還沒等送上車,火車就載着志願軍戰士向朝鮮駛去,後續物質隻能依靠汽車送往戰場。

11月7日,第九兵團先頭部隊進入朝鮮,對于很多就在南方長大的士兵,這是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這樣的大雪,長長的隊伍除了行軍外,一切都被凍結。首先過江的20軍僅行軍的第一天,就有700多人被嚴重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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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緻命的是,大量運送物質的汽車被美軍飛機炸毀,糧食、被服、彈藥根本運不上前線。為了按時進入作戰地域,志願軍官兵隻能輕裝簡行。每個班隻有1到2床棉被,戰鬥打響前,官兵幾天都沒能吃上一頓熱飯,甚至連口袋的飯渣都要保存起來,當作沖鋒時的“沖鋒糧”,用以維持體力。

但就是在這種極端惡劣的條件下,第九兵團官兵依舊是保持了高昂的鬥志,夜行軍晝宿營,躲過了美軍24小時不間斷的空中偵查一路南行。27軍79師更是創下了在隐秘僞裝,沒有補給的條件下,連續18天在山地徒步日行軍30公裡的記錄,被美軍輿論稱為“當代戰争史上奇迹”。

此時的聯合國軍方面,史密斯依舊命令龜速前行,但正是他的這份謹慎,緻使陸戰一師徹底掉入了志願軍的包圍圈。本來按照雙方的行軍速度,第九軍團絕對不可能先敵趕到長津湖一帶。但是史密斯卻為了部隊的安全和修築臨時機場,刻意放慢了行軍速度,自己主動走進了志願軍的口袋。

時間來到11月26日,志願軍在大雪的掩護下,已經從三面秘密包圍了柳潭裡的陸戰一師5團、7團,徹底切斷了其與指揮部的聯系。27軍80師則包圍了新興裡的美7師31團,阻止其向西救援。就這樣,陸戰一師徹底被志願軍分割包圍,包了餃子,自己還沒有發現。

11月27日晚,蓋馬高原北風呼嘯,陸戰一師士兵卷縮在戰壕内,忍受着極度的嚴寒。突然,一聲嘹亮的軍号聲響起,第九兵團向長津湖地區的美軍發起了全面攻擊。空前慘烈的“冰雪長津湖之戰”拉開了序幕。

沖鋒号吹響時,已經被凍得神志不清的志願軍士兵從雪地裡一躍而起,依托夜色的掩護下,向美軍陣地發起了沖擊。由于準備火力上的劣勢,士兵隻能盡可能地隐蔽前行,直到進入敵人的手榴彈投擲射程,再突然投出大量手榴彈,然後用步槍和刺刀與敵人交戰。

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發生在1282高地,128高地是柳潭裡北面的制高點,一旦占領了這裡,柳潭裡的敵軍就完全暴露在志願軍火力範圍内。擔負1282高地突擊任務的是79師235團,志願軍士兵在突擊過程中踩到了美軍布設的絆索照明地雷。

攻擊陣型完全暴露,當即遭到了陸戰一師密集火力的猛攻,許多志願軍戰士還未沖到手榴彈投擲範圍就已經陣亡。眼見強攻不成,235團迅速調整攻擊戰術,以班為單位從正面輪番沖擊,吸引美軍防禦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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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部隊則趁機從側後迂回,沖上陣地與敵人展開近身攻擊,雙方展開了慘烈的肉搏,到後來甚至連刺刀都折彎了 。隻能看到陣地上互相扭打的身影,互掐脖子,甚至是互挖眼珠。

E連連長菲利普斯把帶着刺刀的步槍猛插到地上,說道 :“從這條線起一步也不許後退!”話音未落,就被志願軍密集的火力擊斃。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駐守1282高地的美軍傷亡200餘人,而進攻的志願軍也損失了半個營。經過一夜的激戰,28日淩晨5點,79師攻克了包含1282高地在内的數個高地,成功穿插到了柳潭裡美軍的北側。

與此同時,南側的志願軍59師也成功切斷了柳潭裡敵軍向下碣隅裡撤退的道路,這一戰,志願軍将分割包圍的戰術思路發揮了極緻。89師從正面壓迫陸戰防線,79師、59師則迂回到兩側,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包圍網,一舉扼住了陸戰1師5團、7團的喉嚨。

但美中不足等等是,59師未能成功拿下7團F連駐守的福克斯高地,一夜的猛攻,F連僅20人陣亡。正是這樣一個看似小小的失誤,在59師埋下了一枚定時炸彈,導緻包圍網出現了缺口。

28日天亮的時候,志願軍持續了一夜的猛烈攻勢開始緩和,中美指揮官終于得以空隙審視戰場态勢。此時,美陸戰1師5團、7團被包圍在了柳潭裡,1團和指揮部被包圍在了下碣隅裡,美7師則被包圍在了新興裡。美軍指揮官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大批的中國軍隊分割包圍,如果不采取措施,28日晚上可能會成為陸戰一師官兵最後的夜晚。

此時的志願軍也不好受,他們發現這一帶的美軍數量比預想的多出一倍,并且裝備精良程度遠超自己,甚至超過了普通的美軍。同時,志願軍還發現,美軍已經在下碣隅裡修築簡易機場,得知這一消息的宋時輪果斷調整進攻戰略,集中兵力攻擊相對薄弱的新興裡美7師31團和下碣隅裡的陸戰一師指揮部,下碣隅裡成為了決定陸戰隊生死存亡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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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史密斯在這裡安排了近4000人的兵力,配置了12門105mm榴彈炮,陣地前設置了大量的地雷、絆索照明地雷、各類爆炸物和蛇腹形鐵絲網與機槍、無後坐力炮、迫擊炮、榴彈炮、坦克構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禦體系,靜靜地等待着志願軍的到來。

28日黃昏,随着夕陽的逐步落幕,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隻有簌簌的雪花飄落聲。突然間,一聲炮響從下碣隅裡遠處的陣地發出!志願軍58師的炮火準備開始了,30分鐘的迫擊炮轟擊将整個天空照的明亮,随着軍号聲的響起,志願軍如沸騰般向着美軍陣地發起了沖擊。

在美軍密集的火力面前,志願軍傷亡慘重,但他們卻依舊前赴後繼地沖了上來,因為他們知道,隻要沖破了美軍強大的正面火力,等真正短兵相接的時候,美軍士兵就不行了。經過一又一輪悍不畏死的沖鋒,58師終于在東西兩個方向實現了突破。

172團攻占了東側高地,對下碣隅裡的美軍形成了俯瞰之勢,173團也從西側突進了簡陋機場,但很快就被美軍的增援部隊擊退。在茫茫的夜色中,美軍的坦克集群如死神收割着志願軍戰士的生命。缺少有效的反坦克武器,志願軍戰士隻能用炸藥包、爆破筒、甚至腰捆手榴彈仰卧在公路上,以血肉之軀抵擋敵人的鋼鐵猛獸。

戰鬥持續到第二天淩晨,彈藥耗盡的58師退出戰鬥,雙方在下碣隅裡一帶陷入了對峙。

天亮時,一名中國連長接受了防守下碣隅裡東側高地的任務,他的名字至今仍是原20軍的驕傲,他的名字至今仍是中國人民熟知且敬仰,他就是172團3連連長楊根思。營長向楊根思下達命令:“下碣隅裡外圍所有的陣地都已經控制在我們手裡,天亮以後,部隊就會停止攻擊進行修整。而天亮後,美軍首先進攻的正是你防守的小高嶺,你要記着,決不允許敵人爬過小高嶺寸步,堅決把敵人消滅在小高嶺陣地之前!”

楊根思望着營長期許的目光,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有我就有陣地在!’

配屬給楊根思的兵力是一個排,他們的口袋裡除了三個已經凍得堅硬作為軍糧的土豆,其他的空隙裡全部塞滿了手榴彈。

黎明的時候,雪下得更大了,楊根思和士兵在漫天的雪花中登上了陣地,他們用積雪構築工事。由于極度的嚴寒,士兵腳上的鞋襪早已經凍在一起失去了知覺,手指也凍得彎曲,無法拉開槍栓,饑餓的襲擊更是難以忍受。

随着爆炸聲的響起,美軍開始進攻了,密集的炮彈如雨滴般潑灑向陣地,四處都是爆炸聲和彈片聲發出的尖嘯。天空中,飛濺的泥土已經遮蔽了太陽,地面上,凝固汽油彈燃起了熊熊大火。硫磺味、枯焦味、血腥味四處彌漫,令人窒息。

年輕的中國士兵沒有防空火力無法還擊,隻能卷縮在簡易的工事中忍耐,他們唯一的行動,就是把被泥土掩埋的戰友挖出來。炮火之後,美軍向着小高嶺發起了第一次沖擊,很快就被志願軍密集的手榴彈打了回去,緊接着,又是更加猛烈的炮火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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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灼燒的空氣中,楊根思發現了美軍坦克的身影,這意味着,更大規模的強攻開始了,他親自帶上炸藥,砸毀了一輛坦克。

此時,陣地上隻剩下喊殺聲和搏鬥聲,就這樣,楊根思率領三排打退了敵人8次進攻,高地前,美軍士兵的屍體越來越厚,陣地上的志願軍的人數也越來越少。到最後,隻剩下重機槍排長、楊根思和一名傷員,僅剩三個活人,其他的無一生還。

楊根思命令他們:“撤下去!向營長報告情況!”

排長問:“連長,你呢?”

楊根思碩:“我在這裡守陣地!”

他獨自站在陣地上俯視着戰場,下碣隅裡的美軍飛機還在不停起落,四周的大小山包依舊傳來了戰友們的呐喊,這一刻,他認識到自己并不是孤獨的。他帶着槍支和炸藥隐蔽了起來,等待着美軍最後的沖鋒。

上午10點,美軍發起了第9次進攻,進攻途中沒有子彈打來,沒有手榴彈投來,這讓美軍感覺這個高地已經沒有了活着的中國士兵存在。在接近山頭的時候,他們高高地揚起了陸戰一師的藍色旗幟宣揚着勝利。

就在這時,一個中國軍人從雪地裡高高躍起,他的雙臂是一個巨大的炸藥包,黃色的硝煙四處彌漫,如同死亡的宣告。在轟然的爆炸聲中,陸戰一師的旗幟被炸成了碎片,沖上陣地的美軍也被炸成了碎片,美軍第九次沖鋒再次被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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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1月29日,中國人民志願軍第20軍58師弟172團3連連長 楊根思懷抱炸藥與40多名敵軍同歸于盡 壯烈犧牲。

楊根思将他的生命留在了這片土地上,美軍士兵再也沒能踏上小高嶺。直到現在,這裡依舊立着一塊白色石碑,靜靜地訴說着當年的鮮血和榮譽...

“我也沒注意到,我還趴在地下,聽到一聲巨響,一聲巨響都把我躺的那個地方震動起來了,敵人帳篷那個燈都黑了。一看,我想,肯定是連長犧牲了。指導員趕快上去了,一看,他說連長不在了,看到一個坑,炸了一個大坑。周圍呢,撲了不少人,估計是跟敵人同歸于盡了。有一條腿挂在那個樹幹上,我說如果腿長就是連長的,如果腿短就是司号員的。因為連長一米七幾,一米七多高的個子。那天大家下來都哭啊,沒有那個心裡不難受,那個日子不好過,不想回憶了。想想一百六十九個人,戰友啊!最後再回來的時候,也不過十一二個。”

“一百六十九個人剩下了十一二個。””

“十一二個,回國的十個都不到,十個都不到,包括我在内...”

就在下碣隅裡一帶激戰的時候,志願軍80師也向被包圍在新興裡的美7師發起了攻擊,根據情報,這一帶隻有陸戰一師一個營。但是戰鬥打響後,80師才發現,這裡竟然部署了一個團,這個團正是“十月革命”後歐,入侵過西伯利亞地區的美31團“北極熊團”。

80師指揮官不為敵情變化所動搖,堅決命令部隊穿插下去,殘酷的拉鋸戰持續了整整l兩天,80師官兵在凍傷嚴重,後勤短缺的情況下,徹底擊潰了新興裡一帶的美軍。擊斃2指揮官麥克萊恩團長和繼任指揮官費斯,全殲31團,創造了志願軍在朝鮮戰場以劣勢裝備,全殲現代化美軍1個加強團的模範戰例。

直到現在,31團的團旗依舊陳列在軍事博物館抗美援朝展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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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下碣隅裡的美軍已經到了覆滅邊緣,陸戰一師指揮部随時都有可能被攻陷。這時,志願軍再次發動了攻擊,這是一場決死的戰鬥,雙方都表現出了必死的決心。在反複的拉鋸中,志願軍彈藥幾乎耗盡 ,士兵傷亡巨大,始終沒能攻下下碣隅裡。

11月30日,西線戰場潰敗的消息已經傳來,第十軍軍長阿爾蒙德親自飛到下碣隅裡,宣布了向南撤退的命令。史密斯師長面對損失慘重的陸戰一師,說 :“陸戰隊,向南進攻!”

12月1日淩晨,被包圍在柳潭裡的陸戰5團、7團向南發起了突圍,志願軍各防禦陣地奮力阻擊。59師175團2營一部全部犧牲在1419高地,應地面部隊要求,美空軍在扔下大量的照明彈之後,破例開始在夜間進行火力支援。正是因為夜間空襲的出現,幾乎沒有任何空中支援和防空武器的中國士兵進攻的步伐被遲滞,美軍得以一步一步向南撤退。

拿陸戰一師作戰處處長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中國軍隊擁有一定數量的空中力量和足夠的後勤保障,陸戰隊肯定一個也别想着活着跑出來。”

12月4日,美陸戰5團、7團撤退到了下碣隅裡,短短21公裡的路程,美軍人去的時候用了59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卻走了整整四天,帶回來的還有1500人的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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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宋時輪的計劃,12月5日,26軍将向下碣隅裡發起總攻,由于途中風雪彌漫,道路艱難,加上使用的地圖還是日軍30年代繪制的。直到6日晚,26軍才達到下碣隅裡,錯失了攻擊的最好時機,而戰後的通報顯示,4号的時候下碣隅裡的美軍兵力僅有兩個排。

此時的史密斯師長心裡明白,中國軍隊吃掉他的決心已定,北面志願軍兩個軍正在逐步逼近,南面也有五個師準備節節阻擊。而軍長阿爾蒙德下達的命令,僅僅是一句話:“盡快南撤!”

史密斯也想快,但是他根本快不了!因為有近5000名傷兵拖慢了他的步伐,就在這個時候,下碣隅裡的簡易機場派上了用場。僅一天時間,所有的傷員全部通過空運撤出了戰場,地面部隊也做好最後的突圍準備。

就在突圍前,史密斯召開了記者招待會,他亢奮地宣布:“這不是退卻,是一場向南的進攻!”

6日清晨,一支豪華的聯合部隊從下碣隅裡出發了,這是朝鮮戰争爆發以來最大規模的空中掩護。從航母萊特号 (Leyte)、巴丹号(Bataan)、福吉谷号(Vaiiey Forge)、菲律賓海号(Philippine Sea)、普林斯頓号(Princeton)培登海峽号(Badoeng Strait)、西西裡号(Sicily)7艘航母起飛的艦載飛機以及美軍第五航空隊的偵察機、戰鬥機、中型、中型轟炸機,輪番起飛,在陸戰一師撤退的空域形成了恐怖的掩護火力網。

沿途阻擊的志願軍官兵不顧頭頂飛機的呼嘯,把先頭部隊的坦克 放了過去,然後向中間的步兵猛烈地進行射擊。在連綿不斷的沖鋒号中,密集的子彈從兩側的山頭射來,悍不畏死的志願軍士兵沖向美軍進行搏鬥。

陸戰隊士兵瘋狂地想要奪取每一個高地,他們傾斜了所有的火力,但是這些高地卻始終牢牢攥在中國人手裡。雖然是白天,但在志願軍的頑強阻擊下,美軍一天僅僅撤退了5公裡。這時,姗姗來遲的26軍才抵達戰場,他們與27軍一同向撤退的美軍發起了猛攻。喊殺聲充斥着整個山谷,四處血光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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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士兵後來把這條山谷稱為“火煉獄谷”,美航空兵司令部哈裡斯将軍的兒子哈裡斯中校,也在南撤的途中被擊斃。

12月7日,美軍撤退到了古土裡,從下碣隅裡道古土裡18公裡的道路,美軍走了38個小時,損失661人,平均每小時前進500米,每公裡傷亡34人。這裡距離最終的撤退目标興南港僅剩70公裡,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恐怖的消息傳來了,南撤途中的必經之路水門橋已經被中國士兵炸毀。

水門橋位于古土裡以南6公裡處,是南下興南唯一的道路,一旦沒有了水門橋,過往車輛無路可繞隻能堵在這裡。對于機械化的美軍來說,無異于宣告了死刑,志願軍深知水門橋的重要性,12月1日就将其炸毀,但美軍很快就在這裡搭建了一條木橋恢複2通車,12月4日,志願軍第二次炸毀水門橋,美軍工兵又再次将橋梁修複,12月6日,志願軍第三次炸毀水門橋,這一次,中國士兵将橋基都炸斷,想要一舉切斷美軍的退路。

此時,美國人卻徹底了爆發了強大的工業能力,由于美軍現有的空投降落傘,難以承載一噸重的搭橋組件。當夜,一支降落傘維修小組攜帶者 更大的降落傘從日本飛往朝鮮。7日上午9時,美空軍8架C-119運輸機就将8套搭橋組件逃到了古土裡。

9日下午16時,不到三天的時間,遠離本土作戰的美軍在朝鮮東北部偏僻山區的懸崖下,架設起了一座載重50噸,可以通行所有型号坦克和車輛的鋼制橋梁。

此時,凍傷減員高達40%的20軍卻依舊在進行着頑強的阻擊,58師參謀長胡乾秀和172團政委郝亮在戰鬥中犧牲。58師172團冒着零下30多度的嚴寒,與敵激戰數日,到後來槍聲逐漸稀疏。沖上山頂後,美軍士兵發現陣地上50多名志願軍戰士已經全部凍僵在壕溝裡。駐守在水門橋附近的60師180團1營2連多次打退美軍進攻,但9日卻沒有進行任何還擊,美軍順利逃脫。

2連的失職讓60師指揮員無比憤怒,第二天打掃戰場時,他們看到了這樣一幕。在隆冬的朝鮮土地上,全連129名沒有一人後退,沒有一人畏縮,他們硬邦邦的身體卧倒在戰壕裡,戰士們的手已經凍結在步槍槍栓上,無法分開。槍口卻沖着美軍來的方向,依舊保持着戰鬥的姿勢,在總攻發起的那一刻,全連壯烈犧牲,成為了一個個永不傾倒潔白無瑕的冰雕。他們忠實地執行了自己的任務,沒有一人投降,完全戰鬥到底,全部堅守陣地直到犧牲,無一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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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中,有記載的成建制全員凍死在凍死陣地上的,一共有九兵團3個連,讓我們永遠記住“冰雕連”的番号。

二十軍五十九師一七七二營六連

二十軍六十師一八零團一營二連

二十七軍八十師二四二團二營五連

凍死在陣地上的177團6連戰士宋阿毛絕筆信是這樣寫的:

“我愛親人和祖國,更愛我的榮譽,我是一名光榮的志願軍戰士。冰雪啊!我絕不屈服于你!哪怕是凍死,我也要高傲的聳立在我的戰地上!”

“這時候進入朝鮮以後呢,因為氣候寒冷啊! 零下35度,外面都下着雪...”志願軍20軍59師177團2營副營長 —— 周文江

“長津湖戰役那不一樣了,在朝鮮二次戰役确實是很艱苦,那戰士眼巴巴的凍死,稍微身體差一點的那戰士,個别的及凍死了,天氣就這麼冷,我們那個部隊呢,一共凍死的有72個...”

12月11日,美陸戰1師主力通過真興裡,終于擺脫了志願軍在長津湖地區的包圍網,結束了這場“陸戰隊史上最為艱苦的磨難”,志願軍對朝鮮半島東線作戰美軍的阻擊基本結束。此時,朝鮮人民軍已經收複了元山,切斷了美第十軍南撤的陸上道路。

阿爾蒙德隻能下令部隊從興南港沿海路撤出,美海軍300餘艘艦艇被調至興南港,掩護部隊登船。為了不給志願軍留下任何物質,美軍向興南港傾瀉了34000發炮彈和2800枚火箭彈,黑色的濃厚煙霧久久籠罩在這片殘垣斷壁上空。

12月24日,聖誕前夜,最後一艘運有美軍的艦艇從興南港撤離,航母“普林斯頓”号的飛行員麥克上尉負責執行最後一次飛行任務。當他準備在航母上降落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麥克阿瑟說過的那句“聖誕節前讓孩子們回家”的話。

于是,麥克上尉通過無線電向“普林斯頓”号航母全體的美軍喊了一句“聖誕快樂!”

至此,這場曆史上最悲壯艱苦的戰役全部結束,根據美軍公布的數據記載,陸戰一師戰鬥減員4418人,凍傷7313人,志願軍的傷亡沒有公開的确切數字記載。根據27軍戰後總結材料,27軍僅凍傷等非戰鬥減員就達到了一萬人以上。

即便如此,志願軍依舊重創了美軍最為精銳的陸戰一師,迫使其在戰場進行了慘烈的死亡撤退,世界上沒有人再回認為中國的這支“農民武裝”式的隊伍,是一支可以輕易侮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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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九兵團總結了五點經驗教訓:

一、對作戰環境調查研究不夠

二、倉促進入戰鬥準備不充分,對地形、道路偵查不清楚,尤其是敵情不明

三、26軍南調時間過遲,兵團二梯隊使用不及時

四、缺乏必要的對美軍作戰經驗與應用軍事教育

五、後勤工作阻止不良,特别是運輸工具不能适應作戰需要

朝鮮戰争結束以後,日本出版了一部朝鮮戰争的著作,他們是這樣描述的:中國軍隊的這種勇敢戰鬥精神和堅韌性,到底來源于什麼呢?

大概不單純是強制和命令,可能是因為對共産主義的信仰,對帝國主義的憎惡,堅信現在進行的這次戰争是正義之戰,這些都滲透到了中國軍隊官兵的心靈深處。不!已經滲透到骨髓之中!

第二次戰役結束後,節節推進的志願軍将會采取怎樣的行動?聯合國軍又會有怎樣的舉措?咱們留到下期接着分說!

“你說,我們今天做的事情,以後會不會有人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