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來形容94年到04年的劉白、梅葦、雷富貴三個人,再合适不過。

1994年的礦鎮中學,梅葦等在劉白、雷富貴一起拍畢業照,三個人急急巴巴地湊在一起,研究着要一起去上大學,約着一起去影院,劉白雷富貴湊在一起打打鬧鬧等着梅葦,雷富貴說,要不是有梅葦劉白,自己早就不繼續讀書了,廢棄的窗裡,三個人坦言:說請要走的人再吃一頓、說自己沒辦法上大學,少年們在朋友面前坦白在、真誠、又面露悲傷,白梅貴三人組十年前,即便苦,三個人還是在一起能讓人覺得安心、有支撐的,想陪彼此走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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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打碎本就彌足珍貴的友誼,也劃破人皮,借助時代之風,扯開人性最肮髒虛僞的一面,從此,礦鎮中學的畢業合照,成為了三個人美好情感的句号。

大西北,荒涼的環境,靠山吃山的生存條件,極端的環境+扭曲的人性,94年的那一晚,梅葦開槍後拿着錢,第一時間求的是,錢可以帶她走出大山;藏屍後的雷富貴,對着梅葦施暴,而梅葦,說的是要雷富貴為她保守鲨人的秘密。兩個在雨夜,用扭曲的行徑強行綁定在一起,而劉白,在跟林崇文發生沖突時嘶喊:憑什麼。

憑什麼三個人裡他要背負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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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再見,梅葦和富貴也有揭過重來的想法。富貴送給劉白十一萬,選擇認下當年拿錢的事;梅葦勸劉白向前看,不要老執着于過去;兩人想對坐牢十年的劉白做些彌補,想重續友情。隻不過十年時間,太多變數,三個人情感已經在在糾纏猜忌中變得畸形。雷富貴讓梅葦當自己的女公關,曾經的喜歡成為利用;劉白三人再聚首,飯桌上的話不投機,雷富貴還要把劉波的墳重挖。劉白痛恨為什麼自己蹲了十年牢獄,換來的是梅葦連學都上不了,他認為雷富貴拿了錢私吞,他恨、他不甘;電影院裡的争相指責,梅葦怕暴躁的雷富貴讓當年的事重查,拿雷富貴的孩子引導雷富貴不要去警局,她不想吃槍子;劉白跟林崇文聯系上,而林崇文,一心叫雷富貴去死;梅葦跟刑警、劉白賣慘,求得同情和擺脫嫌疑;每個人,都在崩壞的邊緣。當年的情分成了一種諷刺,在各自利益面前,重修舊好也隻能存在于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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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組有點像當年的缽仔糕紅豆和阿占,一樣地被命運戲弄過;阿占和富貴都是默默喜歡。但又不像的,是他們不同的選擇和結果。西北的風繼續吹,帶着砂礫,容易劃破人的血肉。在充滿宿命感的時代和地域,極端情況下考驗人性,白梅貴經曆内心的掙紮和變形,又越走越遠。

人最悔的、不甘的,就是:原本我們。。。可終究淪落。。。大西北的人,就在這種條件裡,變得活生生,又血淋淋,讓人難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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