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藍調時刻和華彩的馬術表演,攝影水平很純熟,在場景構圖中總能看到一些新意、幾處跟随鏡頭和搖鏡也給予一種細膩又沉浸式的緘默;這種緘默幾乎一直在影像中延續,矛盾也始終沒有真正爆發。

苛責故事情節倒是蠻沒道理的,本來就是去戲劇化地理解草原故事,加上影片中涉及到的問題本就是草原上存在的;反之,對于這些問題去“問題化”,關照一個又一個事件構成的日常生活更值得。

舉例而言,先一個騎手對sanai(主角)說,遊客騎馬騎得太狠了對馬不好;而後sanai帶了兩個遊客,他們實際上騎馬也小心翼翼,并表達對草原生活的向往,sanai也同他們搭話。這個片段并不是諷刺,不完全是對旅遊業的批評,而隻是展示這種情感不相通的錯位,也是一種真情流露,一種沉默+話語的不連續片段。因為情感不通,所以隻能緘默地守在房内、鏡頭穩定地搖動,從一個人物到另一個人物。從一個騎手到另一個騎手,舞台下沒有觀衆,隻有騎手在黑幕、雪地、紅日中疾馳、厮殺,白馬醉在公路上。想到《某種女人》最後一個故事的結尾結尾是那個印第安女孩在公路上開車,但是因睡眠不足而開車撞開栅欄駛向荒野。《白馬的熱夢》同樣不是在講單純對于馬的愛,而是草原生活的懷戀。諸多同Sanai一樣的牧民當然也在選擇接受現代生活、嘗試去改變,但是“白馬的夢”不是夢,隻不過是對過去的留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