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甚至可以說景色甯靜怡人的智利最南部的草原上,混血兒的眼睛透露着有力、尖銳的憤怒,音樂強化了這兩點,特别好的音樂,而黑馬的潤澤柔順的鬃毛就像印第安人的頭發;

白樹枝嶙峋的山腳下,更多表現夜晚幽暗悲怆,迷霧中的殺戮令人心驚膽戰;

冒充上尉的蘇格蘭步兵,德州牛仔,與智利軍官無聊、娛樂的、關乎可笑的民族尊嚴的決鬥,上尉、地質勘測員、上校,“西部片”的同性風氣看來比想象中的多;

獵殺印第安人分為三個章節,第三個地點在海邊,印第安女人攜帶民族獨有的充當刀具的石頭,(刀可以用于生活,處理食物等,也可以在傷害面前亮出),一起騎馬離開了;

而一直到第四個章節,七年後,混血兒仍未作出反抗,七年前的迷霧舉起的槍,如此精準的槍法,放下後再也沒能舉起;

最後,對于智利肮髒發家史利益關系與遮掩的悲哀控訴,通過記錄不完全的采訪和導演着裝體面喝着下午茶的印第安夫妻的默片,終結于緊縮鏡頭中她忍不住抽搐的鼻子,壓制的悲憤,對不公的委屈。她不肯舉起茶杯。

本片一兩處鏡頭吓人,一是殺戮,二是黑夜中出現的那位紅色圖騰妝容的印第安人的凝視。面孔,月亮、鳥群,《奇美拉》也拍了鳥群,肅然。如果是拍北京的鳥群,大概會是回旋的鴿子,奧森公園的大雁,樹枝地下的不怕人的麻雀,人行道上遍地白花花的烏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