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side’s raining.躲在屋子裡刷劇,看狂風暴雨大作,窗外的世界天翻地覆,心裡有種别樣的安穩和舒适。
洗完澡,把頭發吹幹,睡意朦胧,恍惚間又看到了那個劇情裡有着湖藍色眼睛的男人。湖藍色…在我看來本該是幹淨純粹的顔色,如湖水般純淨,如水晶般透徹,落入那個男人的眼底卻有了千萬種隐藏的情緒,這純淨的色彩本身反倒成了他迷惑衆生的表象與僞裝。而在這攝人心魄的雙眸之下,又埋葬了多少罪惡,鮮血和無奈呢?
Thomas Shelby , 永遠穿着黑色大衣,将半張臉藏在報童帽的陰影之中;永遠行色匆匆,以家族的利益為重。在伯明翰的迷霧與濃煙的籠罩下,這個男人看似同戰後這座城市頹敗陰慘的氛圍融為了一體,但實際上又格格不入。如果說黑暗是他的底色,幻象中那遙不可及的一線光就是他的原罪。隻是越到後面,似乎湯米自己都在懷疑那束光存在的真實性。每一次光彩奪目的勝利之後,總是會迎來更為傷痛的代價和更大的危機。在那三尺六寸的屏幕裡,他全力謀劃卻無濟于事,他看似赢了所有卻一無所有,他近乎崩潰卻仍要保持理智。那根崩的死死的弦啊,仿佛松懈一下,就會啪地斷掉。
到了第五季,湯米騎在馬上,穿行于立茲高原的寒風凍雨中——他的背影仍然挺拔,但内心隻怕早已千瘡百孔。正如之前一條劇評裡說的那樣”他将他必須在乎的人和事拼命填塞進他所有的時間和空間内”,仿佛這樣自己就能擺脫所有那些曾經擁有過又失去的、愛着恨着又忘不掉的夢魇,仿佛這樣他就能重新站起來,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那樣,以一顆年輕而堅毅的心去迎接即将到來的至暗時刻。然而曾經種種,又怎麼可能真的沒發生過呢?
第五季以湯米刺殺行動失敗作結,或許這一次,湯米真的就此倒下,同他的威士忌,他的索姆河煙和他的信念一起永遠被埋在伯明翰的濃煙與黑暗之中,或許他能夠絕處逢生,繼續在夢魇與信念之間同各色人等博弈。不過正如聖地亞哥老人夢中的那頭雄獅的寓意一樣,現實總是殘酷的,而希望又總是存在于人們的幻想中,如同一個荒唐又刻薄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