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因極富挑釁性的對話電影而名垂青史,要麼因晦澀難懂、矯揉造作的表現方式而遺臭萬年,這就是拉斯·馮·提爾的性格,一個挑戰者的自我修養。

極限追求工整的格式,以及憂郁内斂的符号化表達,這是提爾一脈相承的視覺理念。這不關政治态度什麼事,也不是故作高深莫測,提爾的“做作”正應了那句話:不瘋魔,不成活。

《此房是我造》并不是一部人人都能看得下去的合家歡電影,它是一種情緒化的雜亂集合體:強烈的表達欲望、極緻的美學追求、玩深沉式的自說自話,以及藝術式的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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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話反說,這是《此房是我造》的關鍵。這是一部一切都建立在“嚴肅的荒誕”基調之上的電影,如果你能把片中一切嚴肅、嚴謹的元素,都看成是諷刺、荒誕和黑色幽默,這部片子你基本就能看懂了。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部連環變态殺手的犯案實錄。講述了男主傑克殺死三名女性的故事。其間,夾雜着男主絮絮叨叨的解釋、反饋、思辨,一切都一絲不苟、有條不紊,甚至還弄成了規整的章回體,加入大量注解式的對白,整部電影猶如一篇解釋精神病與建築學的科普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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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狂、強迫症、反女權、反宗教等一系列荒謬和違背人性觀點和思想,看似懶散随意的丢在影片的各處,借着神經病般的自我辯護,仿佛在溫聲細語的跟你訴說,反人類的種種惡行,是多麼理性、多麼正常。

大量的旁白和符号化的表達,并不是單純的在給男主的不斷殺戮“找借口”,也不是馮·提爾肆無忌憚的抛售自己的惡趣味。如果你能有一個好脾氣,能夠從頭到尾的看下來,就會突然的恍然大悟:原來,人類的本性就是這麼邪惡,順理成章般的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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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馮·提爾是披着藝術家外套的自戀狂。他早已習慣于用自己帶有偏執思維的作品,試圖影響和揭露所謂人性“真善美”背後的荒謬與無知。

在這部《此房是我造》中,提爾給變态殺手一萬個“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并旁征博引、釋義佐證,看似條理清晰、論據清楚,無懈可擊,但仔細推敲,完全是給那些滅絕人性的無腦殺戮,找來一大堆的冠冕堂皇卻根本站不住腳的蹩腳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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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憤青式文藝青年,《此房是我造》或許這還很有說服力的,畢竟,《盜夢空間》式想法植入是建立在自我主觀認識的基礎上,說白了,你若死活不信,我也騙不了你。

但是,片中用大量的哲學式對話“說服自己”,其實更像是傳銷組織玩剩下的小伎倆。說白了,就是把亢奮、感性的雞湯文,用晦澀卻看似有哲理的大道理講出來而已。

對于有理性、有信仰的人來說, 毀滅和殺戮本身就是錯的,縱有一萬種理由都不能越界,隻有偏執狂和瘋子才會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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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進化的核心,就是讓自己變得理性、服從秩序,一個理性的人,才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本片男主的那些一本正經的“鬼話”,否則,人類早就滅亡十萬百千回了。

與簡單直接、打倒一切的無政府主義相比,用影像和對話挑戰道德底線,用不斷的殺戮治療自己的“心病”,其實還不算太糟糕。畢竟,在宣洩完懷疑人性、懷疑宗教的困惑之後,選擇了自我毀滅式的結局,也許是象征了某種妥協和釋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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