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讀後感|『「霸王别姬」外傳』

《霸王别姬》外傳

文/山吧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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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所周知，1993年上映的《霸王别姬》改編自李碧華的同名小說，由陳凱歌執導，由張國榮、鞏俐、張豐毅領銜主演，講述一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兩人一向配合天衣無縫，尤其一出《霸王别姬》譽滿京城。師弟程蝶衣傾慕師兄段小樓，然而段小樓在認為該成家之時迎娶了名妓菊仙，自此三人圍繞一出《霸王别姬》生出的愛恨情仇開始随着時代風雲的變遷不斷升級，終釀成悲劇。影片圍繞兩位京劇伶人半個世紀的悲歡離合，展現了對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态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

《霸王别姬》是唯一一部同時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榈大獎和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華語電影，2005年又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上映的時候，我還是個20歲出頭的小鮮肉，當時對所謂的傳統文化、人的生存、人性思考完全“不在線”，雖然也擠進電影院看了一遍，看得我雲裡霧裡，完全沒有看懂。那時候又沒有“擺渡”進階攻略，因此對這部電影内容一直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直到前不久又看了一遍，才清晰明白了一些。因此，至于“怎樣展現了傳統文化、人的生存狀态及人性的思考與領悟”這個命題太專業，不屬于業餘電影愛好者讨論的範疇，我隻能記些與《霸王别姬》相關的自以為有意思的内容，文章的題目姑且就叫《霸王别姬》外傳吧。

〈一〉京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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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又名《十面埋伏》）是京劇藝術大師梅蘭芳表演的梅派典名劇之一。主角是西楚霸王項羽的愛妃虞姬。

秦末，楚漢相争，韓信命李左車詐降項羽，诓項羽進兵。在九裡山十面埋伏，将項羽困于垓下。項羽突圍不出，又聽得四面楚歌，疑楚軍盡已降漢，不得不在營中與虞姬飲酒作别。虞姬自刎，項羽殺出重圍，迷路，至烏江，感到無面目見江東父老，自刎江邊。

梅蘭芳由“不得不和虞姬訣别”引發聯想，創下此劇。

電影在叙事過程中運用了套層結構，在故事中表現京劇，在熒幕上展現舞台。京劇的内容不僅僅作為戲中戲幫助劇情發展，同時闡明了人生如戲的道理，尤其是對于人戲不分的程蝶衣來說，仿佛沒有戲，隻有人生。雖然人生如戲，但現實卻早已不同于曆史。

〈二〉作者李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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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曾經說過，李碧華是《霸王别姬》的母親。李碧華與大明星相比，并不出名。而這種不出名，由她自己一手造就——跟着團隊一起走遍戛納，卻沒留下任何一張個人的照片。問她為何不照相？她說：“是為了圖省事，我可以任意在街上走，我可以到小楊生煎去吃生煎包，我可以去記錄，我可以去看，這樣舒服嘛。”

網上傳頌着她寫的一份古靈精怪的簡曆——外貌特征：充滿内在美；身體特征：頭角峥嵘；性格特征：忠肝義膽，一絲不挂；讀書成績：身懷六甲；擇偶條件：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最想旅遊的地方：我暗戀者的心；工作心得：對劇中人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願望：不勞而獲，财色兼收，醉生夢死；遺憾：上述願望終成泡影。

據說，李碧華出生于1959年，原名李白，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學曆不高，畢業于著名的女子學校香港真光中學，曾做過小學老師，也做過人物專訪的記者，更是電視台裡的資料收集員，策劃、編劇。在這一時期，她寫了一生中最著名、影響力最大的幾部小說，《霸王别姬》、《青蛇》、《胭脂扣》、《川島芳子》。皆是構想奇異、立意深刻之作。

李碧華的故事，似真似假，神蛇遊龍，細細讀來，充斥着許多煙波缭繞似的神秘片斷。

〈三〉導演陳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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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是中國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一位有很深文學素養和思想深度的電影詩人。1984年執導電影處女作《黃土地》；1993年執導的文藝片《霸王别姬》成為首部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榈獎的中國電影；2010年執導古裝片《趙氏孤兒》，獲得第13屆上海國際電影節華語電影傑出貢獻獎；2016年8月執導劇情片《妖貓傳》。

陳凱歌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在銀幕上制造我們所看到他“傳奇”的同時，也在屏幕下面演繹着他驚世駭俗的悲歡離合——1989年陳凱歌與洪晃在美國結婚，兩年後離婚；1991年底開始，陳凱歌與倪萍同居四年；1996年與陳紅在美國注冊結婚，育有二子。

陳凱歌不僅挑選演員眼光獨到，挑選老婆的眼光卻是更加"毒辣"——陳紅是中國影視界頗具“美”名的女演員，既是《三國演義》中的貂蟬，又是《大明宮詞》中的太平公主。陳紅不僅是他的賢妻，更是他最親密的工作夥伴，許多影片的拍攝制作宣發過程中，幾乎在每一個環節都能看到陳紅的身影。陳凱歌經常說：“我最放心她當制片人，她事業心很強，也是個很好的理财師。”陳紅本人也坦言：“導演總是要追求完美。我會從制片人的角度來協助他考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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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專注在電影創作上，陳凱歌放棄了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所幸，他遇見了陳紅，為觀衆帶來一部部精彩的電影。

〈四〉演員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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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現場的張國榮扭着旦角身段，說起話嬌滴滴，笑起來酸溜溜，舉手投足活脫一個訓練有素的舊戲子。劇組人們對他的演技佩服極了，私下開玩笑的說：“你可真是個妖精！”張國榮對自己的表演也十分得意，雖已拍過很多影視劇，但他仍覺得這部将成為他的代表作。

據陳凱歌回憶選定張國榮的過程時說，他第一次見到張國榮時，劇本初稿還沒有完成，隻能以口頭形式向他講述這個故事，見面地點在香港文華東方酒店（也就是張國榮多年後縱身而下的這家酒店）。他講着故事，張國榮一直沒說話，一直靜靜地聽着，當他全部講完之後，他突然認定張國榮就是程蝶衣。這時，張國榮也站起來握着他的手說“謝謝你為我講的故事，我就是程蝶衣”。

陳凱歌說有一個場景令他挺難忘的，還真有點前緣命定的意味——戲是從童年開始拍的，張國榮來看拍這些小孩子們的戲，尤其是在少年程蝶衣逃出戲班又返回來，聽關師傅講霸王别姬的故事然後打了自己十九個耳光這場戲。這個小演員叫尹治，其實打了自己十九個耳光之後牙床都已經出血了，可張國榮臉上紋絲不動。過了幾天，他把尹治叫過去說：“我和你拍張照片吧”，他就摟着尹治坐在坐凳上拍了一張照片。到這個時候陳凱歌才明白，張國榮是拿尹治當他的前世看的。他就是要看到他自己在少年的時候遭了什麼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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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陳凱歌印象很深的還有一件事，就是張國榮在拍戲過程中除了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說話，還有一點精神潔癖。有一次拍他在恭王府裡頭穿着一身洗舊了的中山服，帶着一副塑料邊的眼鏡，提着一個人造革的皮包，穿着一雙涼鞋，他這時候提出說要換一雙白襪子。穿上以後他要走過一個地上全是煤渣的走廊，他停住，提起他的腳抖了抖。這一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記憶深刻。

據說，這部電影停機不久，陳凱歌還夢見過張國榮穿着一身雪白的長衫，走進來笑容滿面地對陳凱歌說：“從此告别了。”陳凱歌醒了以後，不知何故還掉了眼淚——此時距離張國榮離世還有十多年，但似乎這個夢就預示了他最後的結局。

張國榮就是現實生活中的程蝶衣，扮演程蝶衣就是他的宿命，他最後還是人戲不分，用自行了斷的方式畫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