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聖誕節,決定一個人靜靜待着。在家選了部電影看。

這次,我選擇看了《土撥鼠之日》,拍攝于1993年,豆瓣評分8.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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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循環類的電影(比如《恐怖遊輪》、《忌日快樂》),這部電影算是開山鼻祖了。

男主角Phil是一個自大且目中無人的男子,在一家電視台擔任天氣預報主持人工作,除此以外,他還會在每一年的2月2日前往一個叫做普蘇塔尼的邊境小鎮,報導當地的土撥鼠日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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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這一活動,他的内心是非常抵抗和嗤之以鼻的,所以在那天做完活動報道以後,他想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小鎮,沒想到在離開的途中,一場暴風雪擋住了他離開的步伐。

無奈之下,他隻好和他的攝影師同事Lary以及制作人Rita一起滞留在了小鎮上。

在他回到旅館,睡了一覺醒來,他開始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從起床的鬧鐘鈴聲、早間天氣預報、窗外的街景、包括在酒店與他打招呼的陌生人和工作人員,他們說的話都和前一天一緻,甚至他高中時代的校友,也是和前一天一樣拉住他熱情的打招呼,這一切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在這樣不可思議的情緒之下,他度過了在小鎮的第2個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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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第3次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依舊停留在2月2日,這一次,他開始有點慌了,他和Rita說了他自己的經曆,大家都隻當做他在開玩笑,并建議他去醫院檢查,檢查過後醫生告知他身體并無大礙。

想不通的Phil,跑去酒吧借酒消愁,并遇到兩個一起喝酒的大兄弟,他提到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某一個快樂的一天,并感歎為什麼那一天的快樂不能一直循環呢。

出了酒吧,兩位酒友走路都有些踉跄,所以換他來開車,Phil問他們,如果人生沒有明天的話,那會怎樣。

“可以放肆喝酒,因為不會有宿醉,各種随心所欲咯。”

對哦,聽到這一點,Phil想到,那既然醒來都是停留在同一天,那還不如去放肆玩,想到這樣,Phil開始了“放飛自我”:

從把汽車開上鐵軌、打了偶遇的校友、放肆吃甜品、偷押運車的錢四處揮霍、挨個泡小鎮上所有的妹紙……這些都挨個玩過一遍以後,他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了Rita身上。

在無數個重複的一天中,因為Phil交往了太多的女性,也積累了不少海王泡妞的套路,于是他把他學到的套路用在和Rita的相處中。

因為可以無限試錯,所以他在每一天都在慢慢摸索Rita的喜好,像是她喜歡的異性類型、喜歡的詩人、喜歡喝的酒,不愛吃的東西、讨厭對方的某些缺點……等等等等。

就像是遊戲升級打怪一樣,Phil企圖用一天的時間就可以用這些來獲得Rita的芳心,從而把Rita追到手。因為之前他差不多也就這樣把妹子追到手的。

但是他沒有意識到,Rita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是個有内涵且穩重的女生,而且這些對Rita來說,每一次相處,都是第一次,她沒有之前重複的記憶,所以在Rita看來,兩人的感情和節奏都發展得太順利了,太天衣無縫,以至于每次當Phil急功近利,想要更進一步發展的時候,Rita都會察覺到哪裡不對勁,打了Phil以後便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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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當一件事情好得不像是真的,那它大概也不是真的。)

在追求N次(我還特意數了一下,Phil至少被Rita打了8次,好慘)Rita無果後,他感覺自己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追求Rita都不對,他消沉了,從最開始發現每天都停留在2月2日的震驚,開心興奮,到後來,他陷入了崩潰的狀态。

像是早晨醒來砸鬧鐘、整日宅在酒店不出門、自殺(其中各種死法:抱着土撥鼠自殺、泡在浴缸裡觸電身亡、讓車撞死自己、跳樓、槍殺、上吊、自焚……真的是花樣作死),這些都沒有讓他解脫。

因為他發現,無論每次選擇怎樣的方式結束那一天,他都會毫發無損地再次在2月2日的早上6點從旅館的床上醒來,日複一日,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受不了了,第二次認真地找Rita求助。

Rita開頭并不相信他說的話,Phil便用各種方法向Rita證實了他的确被困在了這一天以後,Rita陪他度過了溫馨的一天。

晚上Rita在Phil的房間陪他一起玩遊戲的時候,Rita驚訝于Phil的熟練程度,Phil淡然告訴她,都是時間的累計,并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個時候,Rita的一席話提醒了Ph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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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Rita的話如醍醐灌頂,給沮喪消極的Phil帶來了提示和新的看法。

當天晚上,Phil對着睡着的Rita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他不再像以前,那麼快想要開始一段新的關系,而是選擇待在她旁邊,感受自己當下對她的愛,他的内心不再焦躁。

抱着這樣的想法入睡再醒來的Phil,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他對路邊的流浪漢施以援手、和同事溝通的時候由命令的語氣換成了商量(由自私自大變為開始為他人着想)、靜下心來閱讀、開始學習彈奏鋼琴、學習做冰雕、擁抱偶遇的校友。

其中有段讓我感到淚目的一段,是在某天晚上,他遇到了白天施舍過的流浪漢,他帶他去溫暖的地方避寒,結果老人去世了,Phil在新的一天又遇見了老人,這次他請老人吃了頓豐盛的晚餐,但老人依舊還是去世了。他盡了他的力量,仍然沒能改變對方在2月2日必然死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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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也意識到,自己并非萬能,他所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盡自己最大可能去幫助身邊的人而已。

所以他不斷把善意回饋給身邊他能接觸到的人,接住即将摔倒的小孩、幫老太太修理汽車輪胎、急救被牛排噎住的大叔……直到某一天的晚上的土撥鼠派對,已經熟練掌握彈奏鋼琴的他,确切說,内心豐盈技能點滿的他,最終吸引到了Rita,而在派對上,也因為Phil之前對人們施與的善意,人們也全都以另外的方式都回饋給了他。

最終,Phil終于抱得美人歸,而當那天晚上結束,新的一天開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終于來到了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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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這是個費勁千辛萬苦把妹成功的故事,其實喜歡的女孩隻是美好事物的一個象征。

要撥開表象看本質。

為什麼是Phil?

在這個小鎮上,土撥鼠的名字也是Phil,在第一天的2月2日,當土撥鼠被活動人員抱出來說出關于春天預言:“我看到了影子”。

以及Phil第一次向Rita求助的咖啡館,有人聽到Phil的名字和土撥鼠重名,就逗他說“找找你的影子”(隐射了之前在土撥鼠大會上的預言)。

這句話有點值得玩味。

在Phil第一次從旅館到活動現場的路上,他偶遇到了曾經的校友,他完全不記得這個人存在,并對他感到厭煩,所以他急于脫身離開的時候,踩到了一個水坑裡,校友就給了他提示。

但是當時Phil完全不在意。第2個2月2日,Phil還是重蹈覆轍,直到第4次,他才記得要避開這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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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坑的事情,就像Phil對他的處境的态度。

一開始來小鎮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抗拒的狀态,在他發現日期出現了重複,他疑惑、發怒、好奇。

在意識到自己可以有無限循環的生命後,他為所欲為,感覺到非常開心,然而這些都是表面的快樂,他沒有因為肆意胡鬧而感受到生活的真谛和樂趣,所以向外的刺激,不斷地換約會對象也無法充實他的心靈。

追求Rita這件事,就像是他生活中的重要目标,因為方式方法的錯誤,所以導緻目标一次次失敗,表面上是方法不對,其實是他自己還未真正意識到問題所在。因為這些(撩妹的技巧)都是“術”,而非“道”,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如果把人的意識視為投影機的投影源,那麼行為動作就相當于投射出來的畫面和影子,預言和路人都提到了“我看到了影子”、“找找你的影子”,其實也是一種提示,提示他要注意自己的行為,但是他未能理解。

直到Rita對他說,這也許并非詛咒,而看你是怎樣看到這件事情的(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豁然認識到,如果想要讓自己真正過得快樂,不再陷入焦慮崩潰的陰影中,就必須要接納現實,改變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也就是影子的本源——“意識”。

如果一直不從本源改變,那他将一直困在那一天。

同理,換成現實中的生活,如果人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不滿和抱怨,卻一直停留在當下的狀态不去行動,且又或是用一些看似很開心卻毫無提升自己的事情來填滿自己的生活,都是一種逃避,表面來看,好像還過得去,但未解決的問題,将會一直如影随形地伴随着自己,并不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消失。

包括在片中Phil選擇自殺,也是一種逃避,總以為提前死亡就可以結束一切,每個人活着,都會有自己的人生課業,自殺好像看着不用再去面對了,但是問題沒有解決啊,如果人生有輪回,相信投胎到下一世還是要再次面對的(允許我唯心一下)。

所以要從根本上改變,還是歸因于意識的扭轉,再配合行動加以推進,隻有解決了問題,這個事情才能徹底翻篇,否則它仍是會穿着不同形式的外衣推着當事人往前走,不依不饒。

看似每一天都不同,其實本質上,不改變的每一天,都會是同一天。

怎麼過一天,就怎麼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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