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現實生活中,還在網絡上,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一種言論——要男人還不如養隻狗。

沒想到,最近還真出了一部奇葩電影,片中的男主不僅心甘情願變成狗,而且做狗時比做人時更受人待見——《變狗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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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賈克是個性格順從、唯唯諾諾的人。

人到中年還是碌碌無為,背着房貸,做着一份僅夠糊口的超市店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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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老婆突然說自己得了一種怪病。

這個病讓她皮膚發熱、頭發脫落。而且隻要男主一靠近,她就會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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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治病,她要求男主馬上從這個家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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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哪門子的病呢?

很顯然,老婆得病是假,她隻是嫌棄男主,找了個由頭離開他。

對此,男主十分難過。雪上加霜的是,兒子對于他要走這件事也表現得不以為然,隻顧着和鄰居家的狗玩耍,還表示自己也想擁有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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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狗狗或許能改善父子關系,男主立馬去買了隻狗,順手還報名了十節訓狗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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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想到,還沒等他把狗牽回到臨時落腳的酒店,它就被一輛駛過的汽車給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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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男主卻還是去參加了訓狗課。

一來錢都花了,不上課實在浪費;二來他也的确對訓狗感興趣,想要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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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店長一看他沒帶狗過來,要求他要麼再買一隻,要麼就自己扮狗,否則别想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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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換作一般人,肯定不可能答應,但男主偏偏不是一般人。

在糾結了一會之後,他竟然真的同意扮起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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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随着幾堂課程下來,他扮狗還扮出了快感。

回到酒店後,也會不自覺地練習訓狗課上學到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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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來,一連串意想不到的打擊向他襲來——

先是在他偷偷回家時,正好撞見老婆和情夫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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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老婆不再願意做他的擔保人,他貸款買的房子就這樣被銀行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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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超市老闆因為請來侄子幫忙,将男主開除了,連工資都不給他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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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慘的是,住了這麼多天酒店,男主已經沒錢繼續在外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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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一次訓狗課結束後,無家可歸的男主跟着店長回了家。

但令人吃驚的是,即便離開了課堂,男主對店長依然是一副狗對主人的态度。

在家裡,店長坐在椅子上,男主心安理得地坐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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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睡在床上,男主則像狗一樣蜷縮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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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上去,男主的行為令人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順從的性格、多次的訓練,再加上生活的打擊接踵而至,男主已經開始從内心裡希望自己是隻狗。

因為相比做人,做狗似乎要簡單得多。

在起初,男主的确跟着店長過了幾天快樂日子。對方又是幫他洗澡,又是煎肉給他吃,男主則什麼也用不着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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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景不長,“主仆”間的關系很快就出現了不和諧的一面。

主要是店長經常“虐狗”,不僅因為一點小事就會體罰和各種折磨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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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把他關進籠子,讓他和鬥犬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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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男主為了拯救“同居”的鬥犬,不想看到它在鬥狗中送命,和店長大戰了一通。

鬥犬成功死裡逃生,而受傷的男主則倒在了樹林裡,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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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男主這是死了嗎?

并不是。

影片由此開啟了超現實的段落——在我們看來,男主還是男主,擁有着人類的外型;但在片中其他角色的眼裡,男主已經徹底成為了一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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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的最後,他的老婆和情夫帶着兒子來買狗。

兒子選中的正是男主這一隻,連他給狗起的名字,都和男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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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男主重新和老婆、兒子生活在了一起——但不是作為一個人,而是作為一條狗。

他終于可以陪伴着兒子玩耍長大,不再被兒子疏遠;也可以得到老婆的親昵,不再被老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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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局,讓我想起林夕寫給古巨基的那首《愛與誠》,歌詞裡寫道:“别再做情人,做隻貓做隻狗不做情人,做隻寵物至少可愛迷人”。

雖然萌寵“可愛迷人”,但我們都知道,寵物不是人。所以人們對寵物的認知和态度,也就無法與對人相提并論。

一方面,即便寵物真的做了令主人不悅的事,也沒有辦法彼此争論、報複和計較,不會令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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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人們對寵物的期待,也與伴侶之間的期待截然不同。

在情感關系中,人們強調付出與回饋,牽扯到财力、家庭、背景、價值觀等各種因素。

而當人和寵物相處時,事情就簡單了很多。隻要自家的寵物不是太糟心,多數人都願意給它洗澡、喂它吃飯,做個合格的鏟屎官,心甘情願完成純粹的“愛的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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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類似于“要男人還不如養隻狗”這樣的話,吐吐槽也就罷了,沒必要當真。

畢竟,在兩性的情感關系中,劍拔弩張的敵視并非解決之道,隻有相互理解和體諒,彼此的感情才能增進,才有可能達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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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說》

不過就《變狗記》這部影片而言,兩性關系隻是它所涉及的一個小小分支,影片真正探讨的内核,是人與人之間的疏離。

為了表現這種疏離感,影片的配樂極簡,呈現出一種“鳥鳴山更幽”式的寂靜。

而且無論晴天還是陰天,畫面中的光線都不明亮,場景也極為冷清,無人問津的超市、空曠單調的草地、陰暗窒息的樹林、人煙稀少的街道……這些營造出了都市人毫無生氣的壓抑生活,如同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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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男主而言,讓他感覺疏離的不僅僅是他的老婆、兒子,還有超市老闆及侄子、狗店店長、其他狗主人、酒店前台等等。在所有能接觸到的人身上,他都找不到半點溫情。

比如,在店長第一次要求男主扮狗時,男主本能地說了一句“但是我是人啊”;可對方隻是不冷不熱地追問:“你真的那麼确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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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訓狗人,見到男主被迫扮狗的情況發生,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借狗給他,也沒有人為他說一句話。

大家就那麼一臉麻木地看着他變成狗,完全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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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超市老闆的侄子來了之後,男主主動和對方打招呼,結果對方表面上客套,扭過頭來就向老闆打小報告,說男主壞話,間接導緻男主被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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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比如,在男主沒錢繼續住宿、乞求酒店前台寬限幾天的時候,對方頭也不擡。

那個架勢,讓男主感覺自己根本不像在對一個人說話,而像是面對着一台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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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些來自方方面面的冷漠,再加上自身情感、生活的無助,才使得男主放棄了做人的欲望。

變成狗,對于他來說,意味着對現實世界的逃離。就像影片結尾處男主的内心獨白一樣——做狗的日子,簡單而安全,真實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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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追本溯源的話,男主的這個心聲,頗有點早期犬儒主義者的意味,他們主張從世俗的金錢、權力和名利中解脫出來,回歸到自然純樸的生活當中。

活在當今世界,每天都匆忙而疲憊,不僅人與人之間變得冷漠而疏遠,焦慮和不安也會時不時地闖入到我們的思緒裡,壓得人喘不過氣。因此,想要逃離當下的生活,已經成為了現代人擁有的一種很普遍的心理訴求。

但影片卻通過一個荒誕誇張的“變狗”寓言,讓人看到這種“逃離”本質上無法解決問題,反而讓人在麻木中失去了自我。在面對生活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可能陷入無力的境地,但隻有那些輕易選擇了自暴自棄的人,才會真正落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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