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一段美好的深沉的卻又不想忘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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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舊故麻袋

之前我看《奇葩說》,經常會看到淚流滿面,但今年出現這樣的情況,還真是頭一次。上半場還沒啥感覺,下半場卻沒忍住,哭了半場,倒不是被某位辯手的内容感動,而是因為辯題本身就帶着“悲劇”色彩:“愛人離世,你會把 TA 的記憶交給 AI 嗎?”

起初我抱着“局外人”的心态看這場辯論賽,大家從AI的不可控,講到記憶的隐秘性;從主觀意識,講到客觀現實,可大家唯獨忽略了這道辯題的前提“愛人離世”,這倒也不怪辯手們,畢竟場上有很多人或許連男女朋友都沒有,怎麼能考慮到“愛人離世”。


倒是不擅長打愛情題的如晶給出了“最佳答案”:既然是愛情題,就不要回避愛情,愛情是盲目的,愛情是自私的,當愛人離世,你已悲痛欲絕,有這麼一項技術擺在你的面前,可以将愛人的記憶永久儲存,相信你的一定會選擇“保存”,以後是成為念想也好,成為拖累也罷,此刻,它都将會對你有那麼一絲絲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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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師說“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蘇轼為啥要寫《江城子》,即便沒有記憶儲存功能,十年了,他還是對亡妻無法忘懷,隻能将情思寄于詩詞,那是一種無奈,對相思之苦,無處可尋亡妻蹤迹的無奈。即便後面有那句“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因為沉痛,才會“無言”,也正因“無言”,才勝過萬語千言,因為不知從何說起這十年對你的想念,因為不知如何表達失去你我内心的悲恸。


但今天AI可以給你保留愛人的記憶,你可以回顧你們的往昔,就像愛人隻是去了遠方旅行,而總有一天,你們還會遇見。入夢,也不至于相顧無言,你甚至可以釋懷很多事,在夢裡與他說笑,記憶有時候就像是一本相冊,偶爾翻看,也足以令你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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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恒一句,記憶不需要被證明,愛人的記憶不在了,你記得就好,因為這是你們共同的回憶。


是啊,就像我之前看《奇遇人生》,周迅與阿雅在日本民宿遇到了一對夫妻,丈夫得了艾滋海默症,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家,不記得妻子,不記得兒子,甚至不記得自己,可妻子一點都不覺得悲傷,因為她知道雖然丈夫忘記了她們的記憶,但隻要她記得就好。周迅覺得自己做不到,要是換做是自己,肯定每天以淚洗面。我說如若換做是我,或許我也做不到。


這不是智慧高低、覺悟高低的問題,也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我們每個人對待感情問題都不同,會有悲觀,就會有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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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放手,做不到釋懷,不是我本性軟弱,而是這份感情在我心中的重量太重了,我無法舍棄它,不是不懂得如何放手,隻是想給自己多留點念想,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我願意承擔這份自私的罪過。


黃執中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個體,都值得被後世所知曉和看見,雖然有點偏題,但足以打動我。“平凡”是我們大部分人一生的标簽,我們平凡一生,平淡一生,看似沒有波瀾壯闊,沒有轟轟烈烈,但有際遇,有情感,有夢想。


我們每個人都在為生活打拼着,貧窮也好,富貴也好,為了生活總得付出些什麼,我們羨慕大佬們的身價,我們羨慕明星的光鮮亮麗,但他們忍受了什麼,忍受了每個人對他們的評頭論足、指手畫腳。我們平凡而普通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小确幸,或許隻有漁人才懂得垂釣的樂趣、隻有工匠才珍惜傳承的意義、隻有廚師才領悟美食的真谛......這些是他人體會不到的,即便普通,即便小市民,但他們的内心裝着一部部“生活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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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什麼?記憶是心理過程,是喜怒哀樂的載體,反方擔心記憶的洩露、記憶的不穩定、記憶的倫理性,因為AI記錄的是愛人全部的記憶,它對這些記憶進行分類歸檔,或許以“每一年”為标簽、或許以“接觸人”為标簽、或許以“好、壞、喜、樂”為标簽......我們擔心所有記憶裡包括秘密、陰暗、邪惡,但這才是人的本身,我們不止有好的一面,我們也會有不足的那一面。


反方說,記憶被AI記錄,一旦出現你不想要的情況,“關閉電源”無疑就等于你又讓他死了一次,而且這一次,你親自動手。這樣的說法或許殘忍,但這就是技術的“雙刃劍”效應,你能享受它帶來的便利,那麼也請承受它帶來的痛苦。


回到這道題,我為何會選擇“保存”?原因其實很簡單,我要保存的不是這段記憶,而是這段愛情,我懂得它的美好,所以我也同樣相信即使愛人不在身邊,我也能足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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