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台北電影節的時候,我就聽聞電影《無聲》的口碑相當不錯,題材也相當大膽。影片改編自真實事件,且還是導演的長片處女作;無論質量如何,本片早已點燃了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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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終于在影院看到這部電影,不得不說,它好看到讓我頭皮發麻……在我看來,去年最需要被看到的國片就是這部。盡管它的格局比《熔爐》小很多,但是在闡述“霸淩”這個主題上卻更加生猛有力,1小時45分鐘的片長緊緊抓住我的目光,沒能夠入圍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絕對是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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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從旁觀者的視角進入被霸淩者的世界,再從被霸淩者的視角移轉到霸淩者的内心。深入原委,細探源頭,學校的台面下處理、老師的漠視、同學的隐忍,縱容着霸淩的發生,最終成為無止境的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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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切入角度跟《熔爐》有很大的不同,格局上弱化了社會輿論視角,強化了校園整體本身。但這并不代表它的議題被消弱,相反地它帶來的反思,更能從學生的視角被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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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片的題材與韓國電影《熔爐》一樣,都是揭發學校性霸淩的黑幕。相似的題材不免會被人拿來作比較,但我個人認為兩部電影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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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熔爐》從學校視角轉換到社會輿論撻伐,整體格局從影片中半段開始擴大,批判的力道也更加沉重,而結尾自省的意味也顯得更加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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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

而《無聲》選擇不擴大到社會輿論格局,影片從頭到尾都隻聚焦在學校、學生、老師當中。這也許弱化了社會批判本身,但卻強化了角色心境的本身。金玄彬飾演的施暴者不為人知的苦痛,随屋頂上那場用盡所有情緒的手語獨白彰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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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聲》中有許多令人心酸、憤怒、對現實感到無力的時刻,他們渴望被聽見、被看見,也渴望被當做正常人一樣無差别對待。在啟聰學校裡,他們成群結隊、同類相聚,看起來都像正常人一樣,但是出了學校大門,回到外面的世界,他們卻又變成了無法融入社會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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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張誠與貝貝去戲院看《複仇者聯盟》的戲,因為被戲院劃到相同的位置,導緻張誠與貝貝無法看到想完的電影。而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聽不見,用手語溝通一般人也看不懂,就隻能這樣踉跄的離場,放棄想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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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比起霸淩本身,他們更害怕的是面對外面世界異樣的眼光,以及他們背後的閑言閑語。所以不管小光再怎麼欺負貝貝,貝貝都甯願回校上課,也不要獨自在家無法跟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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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柯貞年的第一部劇情長片,就拍了這樣一部議題性十足的電影,着實讓人欽佩。據說田野調查就做了将近一年,将台南啟聰學校發生的霸淩事件,用最适合電影的語言搬上大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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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柯貞年

為何她會選擇将如此聳動的社會事件改編成電影?正因為,微弱的聲音需要被聽見,人們不曾仔細關注過的弱勢族群需要被看見。唯有被看見、被聽見,才真正有扭轉的可能;否則類似事件一定還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持續發生、無止境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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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無聲》絕對是今年數一數二的優秀國片,它所帶給我的沖擊力相當強烈,完全不亞于當年的《熔爐》。“他們隻是在玩”、“我們不是壞人”,看似非常簡單的台詞,卻難免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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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來自弱勢團體的無聲控訴,我們究竟是選擇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還是應該正視問題、解決問題?這值得我們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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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特别喜歡影片中八仙的意象,有種仙女下凡、短暫獲得和平的心靈寄托。導演把姚貝貝心中的意象拿捏得精準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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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的選角真是棒透了,每個小演員都很會演。尤其是從韓國過來拍片的金玄彬,以及飾演姚貝貝的陳妍霏,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以及最新人獎絕對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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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無聲》沒有入圍金馬獎最佳劇情片實在可惜,但作為柯貞年導演的第一部劇情長片,就已經展現出了如此熟撚的叙事功力,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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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片在音效的設計上也感覺下了不少功夫,結尾也收得恰如其分。霸淩是再次周而複始,還是就在此終結?沒看過北影版本,但是院線版明顯收得剛剛好,餘韻十足。可以說,這是今年第一部想二刷的國片,實在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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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he way,劉冠廷沒能靠此片入圍男配角實在可惜,他在片中比手語的演出也相當精彩。就我個人覺得,其角色上的難度比《消失的情人節》高。再加上《同學麥娜絲》,冠廷宇宙可謂是持續擴張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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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影片中飾演貝貝阿公的演員竟然是太保,他還有出演入圍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的《手卷煙》,曝光度一點也不輸冠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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