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兩個樸實的道理:要做到以假亂真,就得根本沒有“假”之說,要麼有一個twin等着,要麼一個人複制出兩個人再把多餘的殺死。所以,根本沒有“魔術”這回事,不存在憑空消失又出現的東西,人們隻是厭倦了物質的等量性和恒定性,故而在魔術中尋求現實片刻的障眼法。

鳥的魔術已經完全劇透了整個電影,人們臉上驚訝的表情是犧牲換來的,想要絕倫的成就,就必須get your hands dirty,沒有the other way。

安傑犯了執迷的錯誤,拼命尋找打敗對手的trick,在散盡家财、失去妻子、跛腳後走入“人生巅峰”,每次都要開槍殺死“自己”,活在無數個真真假假的複制品當中;伯頓則一開始就是癫狂大師,“犧牲”的技巧玩得登峰造極,每一刻都不忘演戲,失去了手指,失去了妻子和情人,明明是兩個人,卻以一個人的身份活着,放棄了另外的人生。

看到最後,最開始小男孩問的“where is his brother”、鳥的魔術、Sarah說的“I know who you are”、Olivia在飯店中崩潰的一幕、包括最開始他們猜測中國人的魔術,安傑說他無法pretend to be another person,都有了解答。

那麼問題或許隻剩下,到底是多一個人過自己的生活更難接受,還是永遠無法完整地活着令人痛心?

典型的Nolan式問題。

再說個自己的看法,很有可能紅球就是伯頓兄弟變身的“記号”,拿到紅球的人perform,另外一個當成影子。

古時有優伶一說,他們扮演别人,在其中獲得快感和滿足,其氣韻生動,滿堂博彩,當以“信”為核心,愈信自己是所扮演的角色,也就愈發遠離本真,到他們出師的那一天,竟分辨不出哪個是角色,哪個是他們自己。

那麼,到底是兩個人共享人生,還是其中一個吸收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