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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玉的旗袍

王家衛是在用電影寫詩,而不是講故事。

文藝片導演我愛王家衛,他的作品裡有一群冷漠疏離的面孔在不斷漂泊 循環往複從未停下過‍。

什麼叫王家衛式描述手法,

我總結了一個萬能公式,

任何物品+情感叙述+性冷淡式喪文風格。

比如:易拉罐拉環愛着易拉罐,

可易拉罐心裡卻裝着可樂。

易拉罐環想知道易拉罐心裡裝的到底是誰?

易拉罐環卻不清楚,了解一個人内心世界的代價,是分離。

易拉罐望着被丢棄的易拉罐環:傻瓜,你什麼都不懂,我才能放心讓你跟我呆在一塊。

從一開始我就清楚,跟我在一塊,你注定經不起外界的壓力。

你能理解嘛,呵呵,有種落寞叫兩不相欠,不讓你打開我也是保護我自己。

喝完可樂,解渴,我還留着易拉罐的空殼幹嘛?我又不是收垃色的。

當我的靈魂因這世間的寂寞和浮華而疲憊沉睡。噓,不要搖醒我。我隻是需要時間,輕輕地等待它蘇醒。

搖晃易拉罐後汽水随着二氧化碳噴湧而出,那種噗呲的聲音讓人聽了很舒壓。

我隻說每部王家衛他電影裡的詩意,它始終追求獨有的氛圍、情調、質感、味道。他的光影世界是如此純粹而迷人。在王家衛的電影中,服裝、造型、布景永遠是一個整體。

《旺角卡門》讓他的黑幫片脫穎而出,不同于同一時期黑幫題材的電影,風格已初見端倪。王家衛九十年代的代表作,那個時候大量出産的港片熱鬧非凡,其中吳宇森的黑幫電影成就了周潤發;王晶的賭片雲集,以及杜琪峰反應人性黑暗的影片,這些名導的電影裡不乏精彩的打鬥,激烈的槍戰場面,反轉的劇情,無不讓人血脈噴張!

「你不要說兩次,說兩次我就相信了。」

「我甯願做一日英雄,都不想成世做條蟲!」

「廚房裡有煮好的飯,另外我還買了幾個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會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個,到有一天你需要那個杯子的時候,就打一個電話給我,我會告訴你放在什麼地方。」

王家衛卻是反其道而行,他影片裡主人公的情感像塵埃一樣在空氣裡漂浮不定,兜兜轉轉,業已失去的戀情無法挽救,憧憬并期待未知的幸福,在希望與失望之間循環往複!

第二部《阿飛正傳》就集結了六大巨星:張國榮、張曼玉、劉嘉玲、劉德華、張學友和梁朝偉,這部片子在當年的香港金像獎上獲獎無數,最為打動人的是張國榮“無腳鳥”的人物形象,畫面裡盡是青春的那種不安和混亂的詩意想象。“醉花宜晝,醉雪宜晚,是不同的味道,碰上是我的運氣。”這是他被問及張國榮和梁朝偉更鐘愛誰時的回答。

王家衛電影裡的主人公們尋尋覓覓,患得患失,期待未知的曙光将自己照亮,又誠惶誠恐于不可預知的明天!

冥冥中,他們已經感知,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有一種強大,不可撼動,卻無法觸摸的命運之手在主宰着輪回。

如果說,很多年前,我遇上一個陌生男人。他在房間裡裝一面大鏡子,晚上沒事的時候就穿着背心褲衩對着鏡子起舞;捉住一隻鳥就砍斷它的#腳,讓它一直飛呀飛,它落地的時候就是它死的時候;路上碰見異性就讓她看着他的手表一分鐘,并告訴她因為這一分鐘,我會永遠記得你;是啊,他是多麼自戀啊!

    街道上人來人往,候車的人焦急雜亂。

      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上了他的車,直到現在都沒有下來。

透過影片王家衛将人與人之間的分分合合,腦電波一般,不分晝夜的起伏來形容人類的命運!

那些被命運玩弄的人們如同海面憤怒的波濤,拼命擊打岸邊的礁石,在惱恨中卷走沙粒,任内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一切都徒勞無功,人在波濤裡翻轉,浪花把人的希望卷走,大海露出了不可一世的面孔,這時候大海的另外一個名字叫作深淵!

接下來的《東邪西毒》拍了很久,久到主演們被困在王家衛的片場,制作費用遠超預算,片方不得已拉着原班人馬,臨時攢出一部惡搞喜劇《東成西就》,補貼票房給王家衛繼續拍。王家衛常常用碎片式、拼盤式的電影情節打破傳統影片 的線性叙事結構,其目的在于呈現一種氣氛,而不在于講述一 個完整的故事。王家衛在拍電影時常常是無劇本創作,他隻是 帶着一種感覺就開機拍攝,所以電影呈現的不是邏輯完整的 故事,而是拼盤式的很多個故事組成,彼此之間銜接性不強, 往往存在跳躍性發展。《東成西就》無厘頭的效果還是蠻得勁的,媲美于周星馳電影宇宙。

可不同于傳統電影的叙事一般都有開端、發展、高潮、結局等,因為任何動作都會涉及時間。王家衛叙事不遵守邏輯嚴密的叙事結構,而更注重表達都市人的情感世界。後現代主義作品在人物塑造上強調自我表白的話語欲望,打破以人為中心講述完 整的故事的模式,人的性格情感、人生經曆等被支離破碎的感 覺代替。

你想讀懂王家衛的電影 你不要代入時間的概念去解讀電影,随時截圖王家衛的電影台詞,每一幀都仿佛欲訴無人能動的自我保護。

雖然我很喜歡她,但始終沒有告訴她。因為我知道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

「東邪西毒」

《東邪西毒》的難産,讓王家衛陷入了創作困境,卻僅用兩個月拍了《重慶森林》,王菲和金城武在電影中的表演讓人稱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什麼東西上面都有個日期,秋刀魚會過期,肉罐頭會過期,連保鮮紙都會過期,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重慶森林」


在那微光浮過的時光裡,有誰是在自己記憶中留下過痕迹,又有誰,在記憶裡,有我留下的痕迹。唯有心靜,身外的繁華才不至于扭曲和浮躁,才能傾聽到内心真實的聲音。有些追逐雖然狂熱,卻非自己真正所需,隻是為了應對社會、遷就他人。最厭煩的感覺不是成為陌生人,而是逐漸陌生的态度。時間遣散故人,真是好讨厭的感覺啊。

直到《堕落天使》,據說王家衛試戲時給大美女李嘉欣放了一段音樂,若有所思地說:“請你演出這個音樂感覺。”李嘉欣一臉懵逼,但還是為影史貢獻了“史詩級”的自慰表演。

當你年輕時,以為什麼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時候,你可能又覺得其實人生并沒有所謂的答案。每天你都有機會和很多人擦身而過,有些人可能會變成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所以我從來沒有放棄任何跟人磨擦的機會。

「堕落天使」

《春光乍洩》與衆不同地表達了九七時港人的情緒,聚焦一對同性戀人。如果說李安的《斷背山》拍的是社會問題,那麼王家衛的這部才是真正地在拍愛情。王家衛有一次讓他的演員翻譯 I love you,有的演員翻譯成我愛你。王家衛說,怎麼可以講這樣的話,應該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摩托車了,也很久未試過這麼接近一個人了,雖然我知道這條路不是很遠。我知道不久我就會下車。可是,這一分鐘,我覺得好暖。”

《2046》将王家衛的懷舊主義和未來主義并置,看不懂沒關系,木村拓哉的顔,你吃不吃?值得追,可這裡要講個題外話,日本小說家太宰治,留下了《人間失格》等作品。後來我看了日本新戲作派和新感覺派的小說,非常喜歡太宰治。”從《阿飛正傳》開始,王家衛和梁朝偉合作了四部戲。據媒體報道,王家衛曾說他在梁朝偉身上找到了太宰治的感覺。 電影《2046》裡,王菲收到日本男友的來信,信中那句“六年前,在我心中出現了一道彩虹”,跟太宰治在《斜陽》一書中描述愛情是一模一樣。最後有人總結出的旅遊必去地點:菲律賓熱帶叢林、柬埔寨、吳哥窟、布宜諾斯艾利斯、依瓜蘇瀑布、白駝山、旺角、重慶市以及重慶大廈、加州以及加州牛肉面大王、以及任何有積滿灰塵的金色佛像的地方,交通工具最好選擇乘坐乘務員目光呆滞的開往2046的列車。

我很快就适應了這種生活,雖然有時隻是逢場作戲,雖然有許多隻是霧水情緣,不過沒關系了,哪來那麼多一生一世。

在《2046》中,“2046”這四個數字就像一個迷,它是周慕雲隔壁的房間号碼,是他和蘇麗珍一段回憶中的插曲,是他追尋LULU時看到的号碼,同時是他小說中的發生地點,是一列沒有終點的列車。再如《重慶森林》中:“我和她最接近的時候,相距才0.01公分,57個小時之後,我愛上了這個女人。”“6個鐘頭之後,她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

王家衛将人的情感變化用時間标識,又用極其精确的數字将時間量化。這裡有黑色幽默的冷漠和戲谑;是現代人壓抑于心的情感别具一格又不失詩意的表達;更是數字化時代,都市小資們對情感、時間、生命的無奈而優雅的诠釋。

《一代宗師》表面上隻拍了葉問,其實讨論的是:一個武術家将如何自處?不同于其它武術片,這部片子中展現的江湖精神和葉問的英雄形象讓人耳目一新。

我在最好的時候碰到你,是我的運氣。可惜我沒時間了。想想,說人生無悔,都是賭氣的話。人生若無悔,那該多無趣啊。我心裡有過你。可我也隻能到喜歡為止了。

王家衛的旁白是從《阿飛正傳》開始的,這種香港電影中 罕見的方式,後來成為王家衛電影的标簽之一。且看一組王 家衛電影畫外音的統計數字《:阿飛正傳》中蘇麗珍1次,旭仔 3次,華仔2次,養母1次。《重慶森林》中警察223獨白15次,女 毒販1次,警察663獨白15次,女店員阿菲1次。《東邪西毒》中 “西毒”歐陽鋒38次,“東邪”黃藥師6次,盲劍客3次。《春光乍洩》中黎耀輝21次,小張6次。

由此可見,王家衛顯然完全沒有把電影畫外音當成一種 固定、單一的叙事手段,從不規定畫外音的單一叙事視點,而是有意地打破陳規,“解放”電影的“話語霸權”,讓人物自由表達,衆聲喧嘩。比如精神出軌不叫出軌,而叫『葉底藏花一度,夢裡踏雪幾回』。

我等你,直到垂暮之年,野草有了一百代子孫,那條長椅上依然空留着一個位置......

如果多一張船票,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櫻花隻開一季,真愛隻有一次。如果隻是寂寞,請不要愛我。

「花樣年華」

如果你也有相似心境,不妨坐下來看看《藍莓之夜》。然後閉上眼睛,問自己,你希望吻掉你嘴角奶油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人,你,我,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後現代語境下的愛情:即便有更多的可能性,答案終究是不可能。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還是留給念想吧。

我怕下筆太狠,今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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